沈梵音回到自己房间时,奶奶还没醒。医生在沙发上睡着,听到声响便坐了起来。
「小姐。」她略显疲惫,笑了笑之后安慰道,「老夫人没大碍,您放心。」
「嗯,辛苦了。」沈梵音轻声说,「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奶奶就好。」
医生没走,站起身说道:「我给老夫人吃了助眠的药,等会儿她睡醒了我再给她检查一下。」
「多谢。」沈梵音没拒绝,轻声道谢。
已经六点十分了,走廊里传来细碎的声响,为了科研奉献的人们已经早早起床,准备开启内卷的一天。
沈梵音轻轻拍了拍奶奶的胳膊:「奶奶,该起床咯。」
老人家昨晚少睡了小半个钟头,不过后来有药物帮助,她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醒来也不觉得疲惫。
瞧见沈梵音,老人家的眼睛顿时便亮了,赶忙坐起来问她:「音音,你怎么样?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擦伤而已,连脚都没扭到。」沈梵音说着,抬起小腿晃悠两下,身体力行的证明着自己没事。
见只是擦伤,奶奶长舒口气,拍了拍她的头哄道:「那你今天就乖乖在酒店里休息,不要再出去乱跑了。」
「好。」沈梵音乖巧应下,笑容很甜,把昨晚奶奶说的话又还了回去,「您该起床了,等会儿您的学生该来找了,太晚起来会被笑的哦。」
她说着话,生怕奶奶不相信自己会在酒店好好休息似的,手脚并用的爬上床,直接钻进了还带有余温的被窝,摆出一副要赖床的模样来。
外套被她随手放到床边,奶奶瞧见她肩头斑驳的伤痕,眼中顿时被心疼填满。
「怎么伤得这么重?」奶奶紧张得皱起眉头,想拉开被子看看,却又怕弄疼了沈梵音。
「奶奶,我没事的,真的只是擦伤而已,不疼。」
「胡说!这怎么可能不疼?你真的去医院了?怎么都没包扎一下?医生怎么说?拍X光了没有?」
沈梵音看向医生,眼中带着浓郁的求助意味。
医生立即上前来说道:「老夫人放心,小姐身上的伤看着重,实际是因为她皮肤白、血管又浅,容易有淤青。没伤到骨头的,擦伤伤口也浅,夏天天热,包扎太过严实的话反倒容易滋生病菌,这样养三两天就能好了的。」
她说得诚恳又认真,有医生身份加持,奶奶终于相信了。
老人家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医生说:「谢谢你,太麻烦你了。」
「您不必客气,这是我的职责。」
奶奶放下心来,千叮咛万嘱咐让沈梵音老实在酒店呆着,这才跟着学生一起离开。
老人家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个学生打扮的男人,只是瞧着挺凶的,长相有些老气。
对此,曹关只能拿出一早编好的假身份:「李教授您好,我是阿国大学数院的学生,本科在安大读的,这次学校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不等他说完,奶奶便心疼的看着他:「阿国还在打仗吧?实在不行这学就别上了,你还年轻,命比学历更重要。」
曹关勉强扯了扯嘴角,收下这份关心。
奶奶:「来,你跟我一起走。对了,你研究的课题是什么?你写过什么论文?能给我看看吗?」
曹关略慌,朝身后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论文什么的,还没来得及编啊。
他现在说他是阿国大学的体育特长生还来得及吗?
奶奶离开后没一会儿,沈梵音便起了床。
她当然不可能在酒店里呆着。她有种感觉——祁瑾就是想把她困在酒店里。
虽不知道她有什么谋划,但不按着对方指的路走就对了。
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到脚踝的半袖连衣裙,恰到好处的挡住了部的伤痕。不过脚上依旧穿着小白鞋,真遇到事儿了,跑起来比较轻松。
她拿着外套敲响景泽珩的房门,却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