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珩眯了眯眼,又问:「长什么样子?」
「男的,挺高挺壮的,光头,很多纹身,脸上也有。」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弥漫着泪光,「先生,请问……真的出人命了吗?」
景泽珩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惶恐和不安,还有浓重的悔意。
他站了起来,淡淡的说:「没有。」
女人长长的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庆幸自己没摊上人命官司,还是庆幸自己没有害了人。
景泽珩离开审讯室,眉心微皱。
会有人在害人时留下自己的名字吗?
正常人或许不会,但祁瑾不正常。
景泽珩颇有些不耐烦的拨了通电话给祁琰。
他接电话倒是快,语气依旧轻快:「大哥,怎么了?」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景泽珩心中烦躁,语气也不好。
祁琰立即严肃下来,认真道:「放心吧,一直盯着呢,祁瑾没出过医院,她的账户也没有过使用记录。」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必询问律师景泽珩便知道,单凭这女人的指控根本不可能给祁瑾定罪。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吧?
他挂断电话,抬眼便瞧见了风尘仆仆却满脸贱笑的伊恩。
「怎么样了?问清楚了吗?」伊恩快步而来,四下看着,没瞧见女人,他有些失望,「你的小姑娘没跟着你一起来啊。」
景泽珩打量着他,突然问:「给你加一成的利润,你帮我弄死个人,如何?」
伊恩看了眼身旁的警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位爷可真找了个好地方说这种事儿呢!
伊恩深吸了口气,忍痛拒绝:「我是守法公民,当然不行。」
但他可以找个不那么守法的人来做。
景泽珩没听懂他的暗示似的,随口应了一声,便不再提这事。
这个念头刚刚的确在他的脑海中转了一瞬,来得快,消失得更快。
祁瑾没能耐隔着几万公里做这些事,她的挑衅既然得到支持,对方必然已经想好了推她出来扛下罪责的准备。
他的手还得留着抱他家小孩,弄脏了不值。
景泽珩随意与警察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伊恩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嘴里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心中记挂的却还是那一成的利润。
直至景泽珩打开房门,他依旧跟着。
景泽珩:「我要休息了。」
伊恩不想走:「来,这儿没外人了,咱说说一成利润的事儿!」
景泽珩挡在门前不让他进:「随口一说罢了,不划算,不做。」
「哎?」伊恩的眼睛瞪圆了,「别啊,我连找谁办事儿都想好了,保证手脚利索不留痕迹,你要坚定想法……」
「哥,你回来了?」
娇软的女声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奶音,轻飘飘的传入伊恩的耳中,瞬间就让他软了心神。
景泽珩一脚踹开他,把门关严。
伊恩挨了一脚也没抱怨,而是抓住曹关的胳膊,眼睛瞪得好似铜铃:「里边的就是你家老板娘?」
曹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伊恩毫不气馁,继续问:「有照片没?给我看看。」
曹关直接转身,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了。
伊恩心知自己推不开这扇门,但他披星戴月赶来,可不仅仅是来问问案情结果的。
他直接对自己的保镖说:「开个房间,我今晚在这儿住。」
保镖应下后不消片刻便回到他身边:「老板,酒店没有空余房间了。」
伊恩退而求其次:「那就换一家。」
「最近普林斯顿大学在开学术会议,附近的酒店部客满。」
伊恩错愕的看向他:「你不会要告诉我,除了露宿街头之外,我就只能再开一小时的车回帝城了吧?」
保镖诚恳道:「倒是不必露宿街头,您也可以睡在车上。」
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