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的小孩是要被惩罚的。
虽然打不得骂不得,但惩罚她的方式还有很多种。
比如——
沈梵音去工作,景泽珩霸占了她的躺椅看书;
沈梵音去散步,景泽珩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哪怕是大半夜,景泽珩都要敲个门把她吵醒,看看她是否还老实在床上睡觉。
「哥,我错了,我有罪,你放过我吧!」
凌晨四点,沈梵音哭唧唧的拽着景泽珩的衣角摇晃,水雾在眼中弥漫,眼睛里写满生无可恋。
景泽珩睨着她:「嗯?知道错了?」
「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沈梵音双手合十,打了个哈欠,眼底的雾气更浓。
三晚了。
她尝试过隔音耳塞、反锁房门、赖床不起,可——
她与景泽珩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阳台是相连的。
要命的是阳台的推拉门没有锁。
她在房间装死,他就直接从阳台过来,非得把她折腾醒了才行。
她赖床不起,那来叫她起床的人就会是沈女士,专治各种赖床。
她还尝试过一巴掌拍死他,可他总能精准的抓住自己的手腕,让她的想法永远停留在想想的阶段。
她也试图去和沈女士睡,却被直接踹出门,让她别来当电灯泡。
「我现在不想知道是谁在算计我了,我只想睡个好觉。」
沈梵音用手背揉着眼睛,眼角挤出泪光,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抹祈求味道:「哥,求你了,我好困,你原谅我吧。」
算她服了这个老男人行不行?
就算现在仇家在门外排队来找茬,她也只想睡个踏实的、没有人打扰的安稳觉。
景泽珩低笑着点点头:「可以,睡去吧。」
「你不会再来吵我了?」沈梵音望着他的眼中带着怀疑。
景泽珩看着晕乎乎的小孩,笑了:「你已经知道错了,惩罚可以结束了。以后最好不要再如此,否则——」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沈梵音惊悚的打断他的话。
她打着哈欠转身,晕头转向的差点儿一头撞在墙上。
幸亏景泽珩眼疾手快的拽了她一把,这才免去了她脑门生包的下场。
沈梵音背靠着景泽珩的胸膛,很懵:「嗯?」
她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让人心安的踏实温度沿着脊背弥漫至身。
暖呼呼的格外催眠。
她打了个哈欠,破罐子破摔的含糊念叨:「随便你吧……天塌了我都要睡……」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景泽珩无奈低笑,一手托住她的腰,俯身把她横抱起来。
小孩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樱唇轻轻嘟起,唇畔溢出不满的嘤咛。
她是真的困极了,还没被塞进被窝她便睡着了。
景泽珩把她放回到床上,掖好被角后给她调暗灯光,这才悄然离开。
次日,沈梵音心惊胆战的睡到了十点。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实在难以相信幸福来得竟然这么轻易。
缓了好半晌,她终于确定景泽珩竟然真的在她认错后便放任她睡到了十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