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十三限道,“其实疯不疯无所谓,成不成也无所谓,败不败无所谓,死不死更无所谓,天地悠悠,你我都是过客。诸葛,我现在已明白了一切,你胜了我一辈子,今次的领悟却落在我后面了。”
诸葛正我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疑惑,皱眉道,“请?”
元十三限却似乎变成了个洞悉一切根源的智者,微笑解释道,“生命是一段旅程,这段旅程必然有其意义所在。而我的意义就是杀掉你,当年在师傅门下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该立志杀你,可惜我执迷不悟,为你所误。至于之后的种种苦难,则是我背弃了自己的命运,上天为了让我回到正途,予我的某种试验。什么争功什么小镜什么痛苦什么嫉妒,都不过是命运为了激起我的杀意而已,其实若我一开始杀掉了你,便什么苦难也没有了。”
他的讲述支离破碎,语无伦次,令人难以置信,诸葛正我却似乎终于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你何必说小镜是虚假的呢?”
元十三限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她当然是虚假的,这些痛苦是为了推动我杀你而降临来的,小镜根本没死,也没有嫁给我,我自然也没有爱过她,其实她从一开始根本不存在。不过你却是心知肚明,因你就是最大的魔。”
诸葛正我道,“听说《山字经》有弄假成真、倒流时光的异能,你却练得走火入魔。按你的说法,你杀我便是生命的根本,不能杀我就一辈子倒霉,真是倒因为果、颠倒黑白。”
元十三限强调道,“其实是溯本还原、明心见性。我是菩提树下的释迦,你是他化自在的波旬,这世界无非一场幻梦。诸葛,我已揭开了自己的皮,你怎么还要披着你的皮呢?”
说着说着,他左右看待,伸手触摸,忽然笑道,“哈,我已摸到了菩提树干,我现在正打坐参禅呢。诸葛波旬,你呢?你的迷局已到了终点,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这下别说是诸葛正我了,旁人也都一起无话可说。
他们莫不感受到元十三限那深入骨髓的疯狂,他并未大吵大闹、嘶吼声音、表情狰狞,而是有条不紊、字句清晰,却又远比前者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百倍。
连元十三限自己的属下,亦悄然间距离他远了一些。
元十三限当然能察觉到这一切,但他毫不在意。
他只是和诸葛正我对视,微笑而坦然。
——我们何时成了这副模样?
诸葛正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涌现而出的悲哀情绪积压,强笑道,“既然如此,不若让我们各自门下先做个了结,然后放任他们离开,接着再放手大战如何?”
元十三限道,“我并无所谓,世上的一切对我而言再无任何牵挂,其实你若现在出手想要杀死他们,我都可任你动手,任何延长此战的方式我都欢迎,只因这一战将是我这一生以来的终极目标,自然应当慢慢体会。”
诸葛正我道,“若真如此,但有分毫真气体能的消耗,我输给你的概率会更大。”
元十三限道,“你不要用言语挤兑我,其实不管你是完好无损还是怎样,我都有把握胜你,只因我已大彻大悟,你却还执迷不悟。诸葛啊,佛是不会输给魔的。”
终于有人忍不了了。
段誉走了出来,“先生认为自己是佛?”他双目放光,一步一步走到众人面前,昂首面对元十三限,“小生不才,从小也曾苦读佛经,先生所言,实在不敢苟同……”
元十三限打断了他,“佛经也是魔的产物,托佛为名,实则骗局,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其实你也是虚假的,不必多说了——詹别野,邓苍生,任鬼神,你们一起上吧?”
元十三限此前一通言论渗人得很,比世上任何投降丢人的窝囊领袖也都更掉士气,黑光上人詹别野实在已没有了打下去的心思,只想远离这位疯掉的主帅。
但元十三限的目光一扫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就自然而然的动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成了一对弓箭,并且拉得圆满,撑得饱足,已达到情势所迫、不得不发的状态。
詹别野来不及多想,已来到了段誉面前。
而同时与他一起到来的,还有邓苍生、任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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