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庆连一刻都不敢多留,连滚带爬地跑出陈家。
刘翠莲连忙追上去道:“儿子,你等等我!”
“你别走那么快,小心再摔着。”
“要不先上点药咱们再去吧!你看你满脸是伤,娘看了心疼啊!”
刘翠莲一路跟着苏有庆,碎碎念得他都烦了。
苏有庆蓦地转头,生气道:“娘,你以后能不能想点靠谱的方法!”
要不是娘自作主张卖了澄娘的衣服,他能挨这一顿打吗?
一想到出主意做事的人都是他老娘,挨打的人却是自己他就觉得委屈!
刘翠莲哄道:“娘哪里知道他们会想出这种主意,你别怕,回头娘一定想跟厉害的法子对付那个小贱蹄子。”
苏有庆一听,立刻双手合十道:“你儿子求你了,您可别再出主意了,你一出主意挨打的就是我。”
今天打他的人还只是澄娘,他都不敢想要是换成了澄娘的男人对他动手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兴许姓陈的真能打断他一条腿!
他要是还不长教训,那就是真的该打。
苏有庆一瘸一拐地往外前走,道:“反正陈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趁早赎回衣服还回去,我还是好好待在上尤村吧。”
刘翠莲怔了怔,那陈家这么好的一棵大树就不要了?
她连忙追上去道:“你这个没出息的,这就打算走?待在陈家咱们能白捞多少好处!”
钱啊!
每一笔花销,吃的每一顿饭,那不都是钱?
苏有庆:“挨打的不是你,你不知道疼,我知道!要去你自己回去,反正我不回。”
这两天他们不是没赖在陈家,而是赖了也没捞到好。
他是受不了这种日子了,还不如回上尤村舒服。
苏有庆说着拖着自己疼痛的身体越走越快,气的刘翠莲都险些心梗!
到了傍晚,刘翠莲一人抱着两件衣裳黑着一张脸回到了陈家。
“你的破衣裳,还你。”
刘翠莲把衣服丢到了地上,让苏澄自己去捡。
要不是怕他们再去打有庆,她才不会乖乖把衣服赎回来。
想到今天回去找买衣服的那户人家的时候,那家人多跟她要了二十文她就觉得肉疼!
苏澄瞥了她一眼,把衣服重新拾了起来。
可等她翻出来一看,那条藕粉色的裙子上竟然还沾着一坨黏腻的痰!
简直恶臭又恶心!
苏澄看得简直要窒息过去!
苏澄把衣服递到刘翠莲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她让他们把衣服赎回来,刘翠莲就趁机报复,这么对对她的衣服是不是?
刘翠莲高傲地瞥了衣裳一眼,故意笑道:“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兴许卖出去的东西又要赎回来,对方不高兴,故意吐的呢?”
苏澄:“也可能是你儿子吐得吧?”
她不能打刘翠莲,但是照例,事情可以推到苏有庆身上去。
刘翠莲拧着眉毛,“你可别胡说,衣服是我一个人去赎的,这回你可冤不到有庆身上。”
苏澄气得咬牙,这回他们倒是挺聪明。
陈祀说道:“衣服拿回来就行了,脏了我帮你洗。”
要紧的是通过这次的事情让那母子知道不能随便动他们的东西,这就够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苏澄说。
本来也是她没把东西看好,才会给了刘翠莲可乘之机。
不过苏澄也发现了个问题。
“苏有庆呢?”
从刚才起回来的只有刘翠莲,苏有庆哪儿去了。这母子两不是一直形影不离么?
刘翠莲没好气道:“有庆已经回去了。”
陈祀唇角微翘。
听起来倒像是被打怕了。
苏有庆虽不是成人,但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了。能把他直接打怕,看来澄娘的战斗力还可以。
苏澄问道:“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不回家照顾她宝贝儿子去?
刘翠莲:“你管我待在哪儿?我儿子在你这儿住不习惯,我住的惯。就算有庆走了,我也一样要在这儿过日子!”
她想过了,有庆怕被打,她不怕。
自己始终是长辈,澄娘他们也不敢真对她动手!
而且没有有庆在这儿,他们反倒更不好拿捏她。
以后她就算趴在陈家吸血,每个月也可以省下不少饭钱。她才不走!
苏澄一愣。
都这样了她还要赖在陈家?
原来人的不要脸真的可以这么极致!
苏澄嘴角抽搐,拉着陈祀到一边道:“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连饿都饿过了。
虽然赶走了一个吃不得苦的苏有庆,但却剩下了个老狗屁膏药在这儿。这可是更难对付的人!
谁知陈祀半点都不担心,嘴边还扬起了一阵笑意。
“已经赶走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势单力孤,对付起来其实更容易。”
苏澄的眼底闪过几丝疑惑。
她怎么觉得陈祀已经有办法了?
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