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309.夜店销魂（4k6）</p>
迷幻的彩色灯光交替辉映，舞池中央的各类人群摇头摆尾，跟随着劲爆音乐的节拍舞动身子。</p>
“忘掉那该死的生活吧！太空不分昼夜，工作是永恒的，快乐是自己的！”</p>
台上的DJ加大音量，对着麦克风喊道：</p>
“都他妈地摇起来！”</p>
咣咣咣——咚咚咚——</p>
紫色的灯光洒落下来，各路罪犯手舞足蹈，用脑袋在空中缭乱书写，包间的人光明磊落地将一些不可言说的粉末抖落进鼻子里，随后便闭上眼睛，伴随着浑身抽搐，随即发出一阵阵痴傻癫狂的吟笑。</p>
性感的六臂蛇人侍女端着盘子从人群中灵敏穿梭而过，腰臀扭得像是能挤出汁水一般，她笑着打落不怀好意的咸猪手，扭身进了卡座，将酒水和果盘搁置在桌上，正欲离开时，被一只洁白的小手一把拦进了怀抱。</p>
“哎呀，真讨厌。”蛇人侍女嗔怪看了一眼骚扰她的女人，娇声低侬：“艾丽娅祭司~您老是缠着人家作甚么，我可没开发新业务呢。”</p>
“诶嘿嘿~瞧你说的，小樱桃，我可没少给你小费呢。”</p>
“我可不是说这个——你每次都玩得太过了。”</p>
被称为艾丽娅的祭司有着一头血红的短发，脸上刀疤纵横，但从五官依旧能辨认出曾经的端庄美丽，她一手放肆地在侍女的小脸和侧耳玩捏，一手端起威士忌往对方胸前洒去，蛇人侍女却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主动挺胸抖落起来，鳞片上闪起一片波光粼粼。</p>
“喔，真漂亮！我就喜欢伱们蛇人，别的种族哪有你们懂发烧呢！”</p>
“您说的也太不雅了，咱家这不叫搔首弄姿，这叫异域风情。”</p>
“哈哈哈——好好好，风情。”</p>
艾丽娅祭司翘起腿，一手美人一手美酒，黑底白纹的衣袍上四处可见邪恶、憎恨、诅咒的符文，坐实了她的身份。</p>
【堕落祭司】</p>
【救赎】系作为拯救他人生命的道途，因为世界观、科技、魔法、理论的不同，演化出来的道途方向也不一样。其中固然绝大多数人成为了救死扶伤的【医生】，但也有很多选择走上了玩弄生命、亵渎尸体的道途。</p>
比如【医生】的进阶分支，既有主张救治他人、兼顾战场控制的【疗愈者】，通过纳米丝线传输生命力，并造成杀伤。也有冷酷无情，专攻外科技术，缝合尸体，以暴制暴，拥有极强吸血恢复和战斗能力的【缝尸人】。</p>
因为侧重领域不同，【救赎】系的道途通常分为‘表’、‘里’两个流派。</p>
【祭司】的表流派，自然是崇尚光明自然，用生命力和信仰相结合，拯救生命的【祝福师】，而里流派，就是如艾丽娅这般，用邪恶的技法，供奉邪神，通过剥夺和伤害他人的生命，来实现治疗手段的【堕落祭司】。</p>
踏入里流派的【堕落祭司】，就不必遵守严格的清规戒律，反而要更加腐败、糜烂、享受世俗的一切腌臜阴暗一面，只有打从心底认可这些，逐步重塑自己的世界观，才能走得更远。</p>
“你玩的这么过分，等会儿不还是有工作吗？不会影响？”</p>
坐在艾丽娅对面的是一个蓝眼睛的混血魔裔，在苹果肌两侧各长着一只白色的眼睛，此刻悠哉游哉地饮着酒，惨白皮肤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让旁边陪侍的男性都一个劲儿地颤抖，还得露出温柔的营业笑容。</p>
如果有瓦尔基里要塞的佣兵在此，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不是失踪了43年的传奇佣兵，‘冰魔人’杜根·戈拉斯吗？</p>
对于层渊的佣兵来说，泽塔阶就是顶峰了，被称之为传奇佣兵。</p>
而杜根·戈拉斯，则是传奇中的传奇——他具备着准伊塔阶（7）的能力。</p>
“放心吧，复活一个泽塔阶而已，老娘能一边为爱鼓掌一边完成——甲方是不会在意这种细节的。”</p>
艾丽娅嘿嘿一笑，在怀里的妹子脸上拧了一把，讨来一记香甜的嗔怪粉拳。</p>
“反倒是你，杜根·戈拉斯，你居然还会收叙事级文明的钱啊。”</p>
“有什么奇怪的吗？”</p>
“当然奇怪。”</p>
艾丽娅托着下巴，说道：</p>
“泽塔阶（6）是个很特殊的阶位，爱普西龙阶（5）让人确定神格，瞄准以后的发展方向，而到了泽塔阶，则是属于是划分登神者和超凡者的分水岭。”</p>
“作为公认的地上神灵，也是参与宇宙战争的主力，他们足以让海洋沸腾，摧毁山川，摧毁地表的城市只是时间问题，这种伟力，是凡人所能见证的极限。”</p>
“因此，他们的称呼不再是‘超凡者’，而是被恭敬地称之为‘登神者’。”</p>
杜根淡淡地喝着熔岩酒：</p>
“怎么突然谈起这个？”</p>
“只是感叹一下星渊的局势罢了。”</p>
艾丽娅呵呵笑着，继续说道：</p>
“但星渊实在太大，以至于连这样的登神者，都有点太多了。”</p>
“像银河眼绞肉机那样的战场，其实在宇宙中也有很多。泽塔阶的佣兵往往就活跃在这种地方，作为突击队、跳帮战士，潜入争议地带，执行那些正规军无法完成的任务。”</p>
“至于，那些在泽塔阶之上，反而在战争中的损失一直不大。”</p>
艾丽娅看着杜根，说道：</p>
“毕竟，超过这个水平的，基本上都具备着影响星际战争中，影响局部战区的能力，可不会选择亲力亲为，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p>
杜根知道对方是在嘲讽自己，便随口解释了一句：</p>
“虽然一般认为，晋升到伊塔阶以后的登神者，他们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的阶段，要么退居二线，自己从棋子升格为棋手，拉起战团，组建资本。要么投靠官方，在某个文明乃至叙事中作为宾客。从根本上实现了财务自由。但也有因为政治立场问题，无法投身正道的伊塔阶……”</p>
“一句话，真正的强者，要么创业开公司，要么进体制内当领导。”</p>
艾丽娅灌了口酒，醉眼迷离：</p>
“我记得你亲口说过：‘打工？那不过是穷人的幻想’——结果现在，你却选择复出了？”</p>
“最近手头紧，出来找点活儿干而已。”</p>
杜根敷衍道：</p>
“倒是你，本来作为一流文明【凯莉圣堂】的重点培养对象，却堕落到这种地步，从万人之上的教女，变成个沉溺酒色的穷鬼，怎么看，都是你比我的处境更惨吧？”</p>
“不一样哦，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受不了一辈子封闭自己欲望，呆在修道院里整天祷告念经洗衣服——哪像现在，我一手仍子一手啤酒，那些教士天天守着神像，哪能有我快活？”</p>
艾丽娅一摊手：</p>
“再说了，都来到墓群星了，咱也别装什么好人，冰魔人杜根，你身上背着多少个文明的生命了？两亿？还是四亿来着？”</p>
“我不是屠夫，我没杀那么多，只有1亿6300万人而已。”</p>
“那不还是大开杀戒了。星际法庭判你种族灭绝、人为制造自然灾害、破坏生态系统——23项罪行，数罪并罚，真棒。”</p>
“我都说了。没有那么夸张！”</p>
杜根反驳：</p>
“我只是用魔法，让那颗星球的温度下降了一点点：也就6摄氏度——他们是死于小冰河期到来的粮食减产，实际上，判决对我一点都不公平，我又没有亲手杀人，是他们自己不努力，要是平时就有积累粮食的习惯，根本不至于死那么多人。”</p>
“瞧你说的，我觉得法院判的一点没问题。”</p>
艾丽娅祭司点了一根烟，嘟囔道：</p>
“你一说天灾，我立刻想起来一件事——你知道残月那小子吗？”</p>
“你是说那个天灾奥能持有者？我有印象，不到100岁就达到了泽塔阶的顶峰，还是公认最难进阶的【主宰】系道途登神者，可以说是相当有天赋了。”</p>
杜根提起残月，毫不吝惜溢美之词。</p>
不同于其他道途，【主宰】系的奥能者很少有系统性学习的机会，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踏上崎岖的道路，特别是那些序列奥能持有者，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疯子和偏执狂，要么就是脑子缺根筋的文盲白痴。</p>
残月不同，杜根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没有开发多余的奥能，而是专注锤炼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将那灾祸的力量从头到尾地驾驭住。</p>
“他好学机敏，实力不俗，魅力超群，对属下毫不吝惜奖励，听说他还拉拢起来一支舰队，跟不少文明之间都有联系。从贫民窟崛起，混到这个地步，我还是很欣赏这样的后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