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杇星宿,那精精儿、木鹿妖王,就是剩下两位。”使者很头疼,鬼知道这木鹿为啥被带进仲月府,天公又为啥封住那月府天地。
“哦,一个喜欢偷窃,一个喜欢造假?嗯,都不及我。”
“你就不能和好的比比么?”使者无奈了。
“这培育虫兽,也是一种拿得上台面的本事。”杇星宿道。
“你明明是个魔族,却有人的各种心思,”使者摇头说,“亲身杀伐才是无尽混沌之中的大道理,那些神异生命可不在乎什么自然孕育虫兽之类,什么本命灵蛊血脉不死。”
“……使者,这虫兽一道在无尽混沌中真不算什么吗?”杇星宿问道。
“虫兽,再厉害又如何,死了就没了,做不到真灵不灭,现在混沌中的修行者借助各种战争兵器,威能何其强大!”使者感叹,“当初灵界这里的邪魔生命,借助那些冷冰冰的东西,甚至差点将烛烬那个混沌生命给强杀掉!”
杇星宿辩道:“兵器再强,修行者自身总有弱点,而虫兽,却能培养出没有弱点的虫兽,并完完全全地忠于我。”
“是的,修行者自身可能会有弱点,但杀伐达到一个境界时,所悟出的道便能让修行者无视弱点!”使者摇头,看着他,“虫兽、傀儡这些,本身没有弱点,其主人难道没有弱点么?”
后者沉默。
“那天冶子不过一个劫后散仙,和你的旧怨也就是那场血雨。”使者看了眼右侧街道的尽头。
在这玉龙国都,除非和那几个三界的大罗仙碰上,没人能察觉到他。可杇星宿不同,浊气缠身,必须得变化一番,否则一直盯着神器舫,总会引起注意。
“使者,我所求的早在心底,”杇星宿说,“一切终会腐朽,唯有逆转生死才是大道,而虫兽是我唯一能大量接触的生命,自然离生死之道近。”
“说的好听,你还是放不下。”
……
“那片淡蓝与粉红的花海,已经开了两千年,花海的中心是一座高塔。曾经一代神匠天治子的妻子在这里得道高升而去,只留他在此黯然神伤,三年时间,他穷其所有,费尽心血造了这座通天之塔,只为能离妻子更进一些。”
“但他的举动,已经触犯了神灵,一个月圆之夜,天降神雷,天冶子中雷身亡。他死时,天空降下血雨,还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那场雨过后,通天塔周围妖兽绝迹,十多万里的荒野突然开满了这些花,这个地方也被人们称为魔域,绝少人迹。凡俗中,后来的青年却以这里采摘的花向仰慕的女子示爱为荣。”
经历那场事的女修已是此地的神巫,她向祖逖三人讲述完,指着近百丈高的朱红大门,道:“可惜那只是世间传说,其中却有另一番缘由,这大门两边的字可见一斑。”
只见两边金体大字各写着“历经千般苦”“难上九重天”。
这几十天,一行三人都是日行千里,才知道沿着走的那条江也算是怒水的分流。这分流沿岸有许多千丈高山,冰雪成其源水,汇入另一处大海,因途经的城邑大都在冰风两族交界,故名冰风海。
三人今天来到这片花海,纯粹是听人说到天冶子三个字,当时就来了兴趣。
“其中有什么缘由?”祖逖疑惑问道。
“三位,这事知情的大都已经封了口,只能按上面的意思这么说,我也不好同你们多讲。”这名红衣女子道。
祖逖琢磨着,上面的老一辈插手么,那估计是没什么好事了。
天冶子大师不是炼器的么,怎么还建塔?
好吧,这塔好像也是法宝,没听说过仙人建塔还会遭雷劈的呀,难不成是渡劫?
巫木心中慨叹,虽说天冶子大师现在还活着,但他已在凡俗界成了传说。
“这塔是哪一品的仙宝?”匡义问道。
仙阶法宝通常才简称仙宝,一炼制好就有法宝之灵,只有达到返虚境的元力才能炼化。
“仙阶上品。”红衣女子说。
“有这么厉害?”匡义惊疑不定地问,“这上品仙宝返虚境也能炼出来?”
天地人三阶的上品法宝还算平常,连制式法宝都有一堆。仙阶上品法宝可不是家常菜,他只听闻金仙、真仙才炼制的出来。他前世就是向一位专门炼制棍类法宝的金仙前辈,借来整套仙阶上品棍阵后,才去渡天位大劫。
红衣女子摇头,说:“这通天塔不是炼的,是建的。”
“建的?”三人懵了。
“天冶子身为一代神匠,极为擅长铸造,铸兵器和造建筑,”红衣女子说,“这是件天冶子独自动手,为应对雷劫而建造成的法宝,不会引起天劫威能的增强。”
“九层通天塔,层层抵挡,可将威能降到最低。由于一开始炼制整个塔体太耗费心神,天冶子选择先建一座塔,尔后将其整个铸成法宝,仅仅三年,便成了。”
“便是三年一件上品仙宝,也太夸张了!”
师兄弟俩瞠目结舌,如匡义这般博闻强识的转世仙人,也惊异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