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腰离去的背影,宋肆追了上去。
青寻留下跟着他的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宋肆很快追上了楚腰,只是这次,楚腰说什么都没有理会他。
青寻也一直追在他们身后,看着宋肆一直不搭话的模样,也不敢多问。
只是一颗芳心却越发的难受了起来。
殿下的心里,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自己。
前些年,她一直跟着殿下,殿下都对她很好,可今天却突然对她如此冷淡。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青寻越想越不舒服,眼眶也渐渐变得湿润起来。
看着宋肆的背影,青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心里酸涩无比。
等到了客栈的时候,楚腰悄悄走了进去,宋肆却把身后的青寻拦了下来。
“你先回四皇子府。”
说完,也走了进去。
他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让青寻离开,根本没有想过青寻乱七八糟的心思。
青寻看着宋肆的背影,心中更加难受了,眼眶更是红了。
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客栈。
客栈内,楚窈才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宋肆和楚腰到来的消息。
她赶忙起身,萧郴已经把两人带到了隔壁房间。
屋内,宋肆见楚腰一直不理会他,也收了心思,说起了正事。
他拿出了自己之前从四皇子府拿到的诏书,开口道:
“我在皇宫见到燕皇了,他早就留了一手,把这诏书留在了四皇子府。”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燕皇早就算到了这一天,是故意逼他现身一样。
宋肆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他知道燕皇绝对不是那种无聊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燕皇就太恐怖了。
“能当上一国之君,自然不是寻常人。”
楚窈也颇有些感慨。
她知道这件事对宋肆的打击很大。
宋肆苦笑了一下:
“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一个将死之人,本尊不会跟他计较。”
之后,宋肆提出了把楚腰托付给萧郴两人,就准备直接去找燕硕。
可楚腰却拒绝了。
“你说燕政很强?我要会会那个燕政。”
他们险些都忘了,楚腰还是个战斗狂人。
“其实他也没那么厉害……”
宋肆违心地说着。
可楚腰却丝毫不信。
“没那么厉害你会被打成这样?”
不是楚腰夸大事实,而是宋肆的样子的确说不上好看,衣服上面被划破,之后还被青寻抱了一通,挣扎间折腾了一番,看上去更加凌乱。
宋肆本就违心,被楚腰这么一说,狐狸眼里难得露出一丝尴尬。
“这次不过是本尊轻敌而已……”
“那个燕政的确厉害,同时也诡计多端。你如果想留下来,就不能单纯去找他,最好听宋肆的安排。”
楚窈倒是没有直接拒绝楚腰,而是建议楚腰先留在宋肆的身边,然后等到时候再做决定。
"不行!"
宋肆拒绝道。
"我也不需要你来安排。"
楚腰的回答,让宋肆的心里有些失落,但他却不好表达什么。
楚窈在一旁看着楚腰和宋肆,看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便想插嘴说点话缓解一下气氛,于是开口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团结起来,先对抗外敌。至少要先把外敌给消灭掉再说吧?"
楚腰没吭声,宋肆也说不出话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宋肆连夜去找了燕硕,之后还去了薛家商议,一夜无眠。
等到第二天,燕政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解开了封城。
只是经此一事,燕政在百姓眼中已经差了很多。
不过燕政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依旧是一副狠戾的样子。
解封没多久,楚窈和萧郴就已经离开了燕京。
也正是在他们离开之后,燕京城内就又有了流言。
燕皇要死了。
一时间,燕京城内的百姓们纷纷猜测着燕皇究竟是如何驾崩的,是否跟之前的那个刺客有关?
但他们更关心的是,燕京是否会被再次封城。
有人说是有刺客杀害了燕皇,也有人说是燕皇病重驾崩,还有人说是燕皇突然暴毙的。
总之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燕京城内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再次沸腾了起来。
而在此期间,宋肆也一直没有离开燕京,一直呆在燕京城内,他也在暗中调查着关于燕政的证据,可惜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就连之前给燕皇诊断的那些御医也全部遭了燕政的毒手。
这让宋肆很恼火。
若是燕皇驾崩,燕国群龙无首,燕国势必会大乱,这对燕国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此刻对燕硕来说却是好事。
薛家人当机立断拿出了宋肆之前拿到的诏书,告知天下,直接把燕硕送上了储君的位置。
这一手打得燕政猝不及防,王家也迅速行动了起来,靠拢了燕硕这边,只可惜他终究是晚了一步,已经彻底被薛家打压了下去。
燕政毫无防备,原以为下一步公开燕皇驾崩,就能获得主动权,没想到燕皇竟然会留了一手,还是一个尚未满十岁的孩子。
但是有薛家和王家在,他想要登上那个位置也不容易。
然而这些,都已经跟萧郴和楚窈无关了。
他们已经在回大明的路上了。
因着上次坐船船翻的阴影,以及萧郴晕船的事,两人没有选择坐船,而是绕了一圈,准备乘坐马车走陆路。
这辆马车是他们两人提前的时候买的,是那种比较普通的马车,外观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速度还算不错,两人坐在马车中,也不显得拥挤,而且也比较舒服,毕竟是从燕京赶到大明,还要绕路,路途实在遥远,两人自然不敢怠慢。
一连走了两天,他们终于绕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马车缓缓驶动,萧郴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身旁躺着萧砚,楚窈在一旁捧着话本读得津津有味,南荣和胡玉则哄着萧芜睡觉。
忽然车外喧闹声传来,一阵喜庆的敲锣打鼓声响彻整条道。
萧芜就像是被惊到了一样,缩在南荣怀里嚎啕大哭,就连熟睡的萧砚都皱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
楚窈眉头微皱,从南荣手中抱过萧芜,看着她哭得通红的脸心疼不已。
“宝宝乖,不哭哈,娘陪着你呢。乖宝宝……”
等萧芜重新闭上了眼,楚窈才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只见街道上挤满了人群,他们手中举着各式各样的锣鼓唢呐,还有几个大汉扛着八抬大轿。
看上去就是正常的迎亲队伍。
只是楚窈眼神比较好,擦肩而过的时候,却看到了花轿内并不是新娘,而是一个纸扎女人。
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由得担忧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未听说过迎亲队伍竟然还有迎接纸人的。
难道萧芜就是因为这些哭得?
她转头望向车内,却看见萧郴也已经睁开了眼,抱起了睡不安稳的萧砚,同样一脸疑惑。
"怎么了?"
楚窈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跟萧郴说了一遍。
萧郴眉头紧蹙,沉吟片刻,忽然说道: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应该是这里的习俗。时辰尚早,马车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嗯!"
楚窈点了点头,轻轻拍着南荣。
虽然她心中充满担忧,但是此刻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还是萧芜头一次哭得这么撕心裂肺,她这个当娘的心疼不已。
而且那迎亲的队伍,虽然落在他们后头,但是跟他们也算是同路,楚窈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如果这真是这个地方的习俗,那真是太奇怪了。
马车又行驶了一阵,可越向前越是偏僻,等到天色暗了下来,众人也只看到了一间开在路边的小小客栈。
说是客栈,实际上就是一个暂时供人歇脚的小房子,一共也只有三间房,还是简单的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