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张了张嘴,又有些愤怒,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齐氏和楚莲脸上清晰的巴掌印以及她们红肿的眼眶,忽然之间又沉默了下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竟然对齐氏和楚莲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两人明明是他的妻女。
不期然的,他又想到了楚窈,想到了之前自己的话被楚窈狠狠地怼了回来,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变了许多。
他想要挽回,却看着齐氏母女看她的眼神中根本没有一丝情意,有的只有害怕与怨恨。
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吐出了一句:“好!”
这样也好,往后他再也不用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为难了。
齐氏和楚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解脱。
和离的事情很快就办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突然良心发现,还是只是不想让齐氏和楚莲再烦他,竟然还给两人留下了一大笔银子。
虽说不足以让她们过上之前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也的确让他们拮据的生活更好过了一点。
其中最不冷静的就是楚宇的平妻,她原本还高兴,齐氏能和楚宇和离了,她自己就是楚宇唯一的妻子。
却没想到楚宇竟然背地里给了妻女两人一大笔银子,让她心里又有些愤愤不平。
只是她又升起小心思,暗示楚宇把那笔钱拿回来的时候,却收到了楚宇的警告。
“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以后别再用我身上,想要当好楚府的女主人就安心养胎,别整天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至此,那个平妻虽然还有些不高兴,但是却也不敢对齐氏和楚莲说些什么,对楚宇去参加楚荷的安葬时也不敢有所怨言,最多是在心里嘀咕两句,却不敢阻拦。
楚窈在后面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对齐氏和楚莲的决定更是赞同不已。
只可惜现在的她,却是被另一件事情烦到了。
宋肆和楚腰他们果然按期到了京城,刚一进城,楚腰就直接来找了楚窈。
两人虽然不算很熟,但是楚腰莫名对楚窈有些依赖,最重要的是,他见到楚窈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问楚窈是否已经康复,能否跟她一比高下。
“我中毒了,内力无法使用,我还有一些疑问想要问你。”
楚腰说话一向直接,也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去说别的客套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楚窈早就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也直接干脆利落的回道:
“你中毒的事情,宋肆已经跟我说过了,具体中了什么毒,还需要我给你查看一番才能知道,至于你说的疑问,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楚腰先等等,祝老的情况比楚腰的情况更严重。
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祝老就不知为何突然晕了过去,楚窈此刻正坐在床边给祝老把脉。
虽然之前就知道祝老的情况,心里也做了几分最坏的打算,但是楚窈没有想到,祝老的身体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她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
见状,楚腰即便再不懂人情世故,在燕国的那些日子也学会了很多,知道楚窈这副神情,明显表明了祝老的情况不太好,她不该在此刻问出问题。
“如何了?”
宋肆在一旁急着问道,看上去竟然比萧郴还要有些着急。
楚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明显焦急,却是一言不发的萧郴,摇了摇头。
“祝老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他的身体的确很难再好起来,但是最难得却是他的精神,他已经一心求死,没有生的意志了,就算我用弄醒他,药吊住他的命,他若是还执意如此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她说着,让脸色难看的萧郴把芜宝和砚宝抱了过来,示意他们陪着祝老说说话,看能不能先唤醒祝老,激起他活下去的欲望。
在此期间,谁都一眼不发,楚腰心知此刻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也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芜宝和砚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怔忪。
好在,没一会儿的功夫,祝老就在两个孩子的捉弄中清醒了过来,只是人还是有些虚弱,看上去的确如楚窈所说,像是已经存了死志。
看到萧郴和楚窈,以及两个孩子,祝老扯了扯嘴唇,日渐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我是不是快死了?终于可以下去见她们了。”
他有些感叹,还伸手摸了摸砚宝的小手,又看了一眼芜宝,对着砚宝说道:
“砚宝,你是个男孩子,长大后一定要保护好你妹妹,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
说完,又抬头看向萧郴和楚窈,说道:
“我死了之后,你们也不用太难过,更不要大肆操办我的丧事,好好对待我早就想去找她们母女了,到了下面,我肯定不会再反对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再酿成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