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卿家,此话怎说?”龙广宁爽呀,今天真是万事如意精神爽利鸿运当头大吉大利心想事成碍…。
他确实有一种心想事成的感觉,不是吗?本来他还没想好怎样将自己要向东胡索赔的意思说出来,投降派的总头目史利远就跳出来帮自己说了。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他最难开口的说使蒙的意思,毕际遇竟然也代他说了。
龙广宁反对联蒙,在朝会上向百官说过的,还曾骂过那些狂热联蒙灭胡的人。这种情况下,龙广宁自己提出使蒙的话,是会引臣子们猜想的,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提这件事。现在好了,毕际遇代他提出来了,两大难题两件尴尬事,史利远和毕际遇就这样代他说了,龙广宁能不高兴吗?
龙广宁真的很高兴,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大颂兵弱将寡,战力低下,这是百多年的实况,胡贼深知。虽然皇上克继大统以来,殚精竭虑富国强军,经年操劳之下,已见成效……。”毕际遇居然给龙广宁唱赞歌,虽然他说的全是假话,但谁不爱听好话呢?龙广宁虽然知道自己这些年屁事都没干,但听着却是更开心了。
“毕卿,朕虽然无时不刻的希望中兴大颂,但无奈朕才识浅薄,虽然勤勉,却未有什么建树。所以,卿不要再说此等赞颂之词,还是说说卿为何建议使蒙,使蒙又是为何?”龙广宁虽然听到臣子称赞开心,但他还是有脸皮的,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做,大颂其实也没有任何的改变,所以,他打断了毕际遇的吹捧。
事实上,并不是大颂比以前富强了,而是东胡经过这些年与北蒙、西峡、大颂轮番折腾,已搞到国库空虚,人困马乏了。彼消即使己不长,那也等于变强了,所以,东胡现在已不敢轻言战事,否则,不会连番派使示好。
“是,皇上。”毕际遇应声道,“胡贼沉迷过去,并不知道大颂在皇上的励精图治之下,已非往日的大颂。所以,如果不做一点动作,即使骂得再狠,叫得再大声,胡贼也会置之不理的。所以,我朝除了派使斥责,也要用行动告诉胡贼,我们并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毕际遇的说话,马上让龙广宁记起马汉山跟他说过的一个词:秀肌肉。他发现,马汉山这妖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很多新词,初听起来觉得不知所谓,又或刺耳得很,但当遇到一些事的时候,却发现,他说出来的新词,是对一些事物的绝妙概括或形容。比如,秀肌肉这词,在现有的词汇体系里,找不到一个词有如此精妙的形容。
“朕明白了,毕卿的意思是,要给东胡秀一秀肌肉,让胡贼知道大颂现在是不好欺负的了。”龙广宁笑说。
事实上,大颂依然还如以前一样,甚到作战能力方面,比以前更甚了。不过,东胡衰落更严重。所以,秀一秀并没有“肌肉”的大颂,也是有必要的。
秀肌肉?大家表示不懂。
不过,毕际遇虽然不懂,却明白此事的关键是表达联蒙意图。
“皇上,可不是秀一秀肌肉那么简单,我们应该要有这样的战略准备。”毕际遇说。
战略准备?史利远有些懵逼了,这毕老头之前不是不同意联蒙吗?怎么突然又转向了呢?
“毕将军,联蒙弊大于利,本院反对。”周应龙听到毕际遇说这是战略准备,马上就站起来反对。
“景初,你为什么要反对?这是两利的策略,你是不是因为此策不是枢密院提出的所以就反对?不要因为反对而反对嘛。”毕际遇倚老卖老的对周应龙说道,“这事,就这样决定吧,你不必多言。”
“可是…皇上…这事……。”周应龙向龙广宁求助。
龙广宁却说:“周卿,朕认为,所谓的战略,应该是随着各国形势而修改的,不能一成不变的。没错,朕以前也不是那么赞成联蒙,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以,朕认为,毕卿家的建言非常合理。”
“对,对,微臣也认为毕老帅的建言非常合理,枢相,难道征战一生的毕帅还不如你吗?”梁成达是属狗的,逮谁咬谁。
别人说什么,周应龙当他们狗吠,但皇上都表态了,他知道自己再说也没用了,只好忍气吞声的坐下。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毕帅和史利远今天都如此反常,竟然齐齐否定了自己先前的主将,而同意了另一派的主张。
别说周应龙看不明白,龙广宁也看不明白。事实上,谁都看不明白,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这当然和马汉山有关了。
昨天,与皇帝老儿“散伙”后,看山大师非快的恢复了本来面目,飞似的赶回临安园找到史雨之。
马汉山和史雨之在书房里嘀咕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他们嘀咕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史雨之晚上回家后也与他老爹史利远嘀咕了半个时辰,他们嘀咕什么,也是谁都不知道。
事实上,史利远也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聊这些事。不过,让他非常震惊的是,入宫后,皇上说的竟然和儿子说的好像是同样的事。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儿子的意思了。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提出了向东胡索赔的主张,又将推荐自己的人李知孝出使东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