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在发抖，他真的害怕这样死，太屈辱，太羞辱了，连祖宗的脸面都丢光了。不可以，绝不可以这样死。

“有一些事，庄主并不让我知道，但我却知道一些，也许你会感兴趣的。”当马汉山的一只脚伸到门外时，公孙止屈服了，他实在怕被人在街上乱棍打死。

马汉山回到公孙止对面的椅子坐下，看着公孙止不说话。

“你可以杀我，但不能那样侮辱我。”公孙止看着马汉山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让我死的尊严一点。”

有些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想到尊严二字，但是要死的时候，他却想要尊严。

马汉山觉得这种人简直可笑至极，都死了，尊不尊严又如何？如果要尊严，为什么不好好的尊严的活？

“如果你说的是我不知道的，感兴趣的，我保证你不会死，除非你自己想死。”马汉山淡淡的说道。

“那些海盗，或许不是真海盗。”公孙止再次沉默片刻，终于决定求生。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所谓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关系到生死的时候，能做到慷慨赴死的人或许有，但绝对不多。公孙止他肯定不是为了忠诚而死的人，所以，他选择了与马汉山合作。不过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说不想那样死。

呵呵，死就死了，那样死还不是一样？

“怎么说？”公孙止的话，确实是马汉山感兴趣的。

“那些海盗，可能是东胡的水兵。”公孙止再次抛出令马汉山震惊的消息。

“东胡的？不是倭寇的？”马汉山知道，在前世时空的历史上，很多个朝代，在沿海一带活动的海盗，其实是倭国和高丽的散兵，或一些地方大名的家丁家将。

事实上，在公孙止说这句话之前，他也一直认为，乌光杰勾结的海盗，其实是倭寇。他完全没想过，这些海盗，竟然是东胡水兵。

“在乌家庄，陆上的事归我管，水面的事乌光杰不让我插手。所以水面的事，我基本是不知道的。但我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所谓的海盗，绝对不是真海盗，更不会是倭国的倭贼。”公孙止很肯定的说道。

“有什么证据吗？”马汉山想了一下说。

“没有，他不让我接触任何一个海面上的人，我是从置办的物资上揣摸出来的，因为每年都要买很多应付北方冬天的物资。还有，马财东忘了他订的那十艘大船了吗？如果是倭寇，肯定不会要订那么大的船。”公孙止很肯定的说道。

倭国人个子矮小，行动敏捷，所以他们的兵器或用具，特点就是轻便精细。他们对船的选择也一样，无论是倭国的水军还是倭寇，都喜欢用轻便快捷的船只，这种船体过大，速度慢而笨重的大船，他们是不喜欢的。

竟然勾结东胡人，乌龟杰真是死有余辜，王八蛋果然是一个卖国贼，既然如此，就没什么顾忌了。

“白号姓，黑号姓什么意思？”马汉山沉吟片刻问道。

“东胡人有姓九十九，分白号和黑号，起源自太白山的族群，称之为白号姓，起源自黑水流域的族群，称之黑号姓。”公孙止能被乌光杰奉为智囊，当然不是白丁，还是懂很多事的。

“这么说，什么阿不罕、黑罕、温迪罕都是东胡人的姓了。”马汉山又道。

“对，是属于白号族群的姓。”公孙止点头说。

“嗯，那么，你知不知道候掌柜？”看来，这货真的勾结了东胡人，至于是不是勾结东胡的水师，那就要继续查才知道。

或者，这个候掌柜是一个突破口。

“候掌柜？不认识。”公孙止有点愕然，这个姓马的说话怎么那么跳跃啊，才说胡人的姓，怎么就跳到生意上去了啊，认识的掌柜不少，就是没姓候的啊。

“那么，你知道乌光杰的银子藏在哪儿吗？不要告诉我，就官府搜到的那一点啊。”马汉山笑说。

“肯定不止，但是我不知道在哪儿。”公孙止想了一下说，“放在乌家庄及放在剑岛的，其实就是一个零头，每年，乌家庄要收入数百万两银子，即使减除所有开支后，依然还有一两百万银子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