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寨主,用这样的方法拜访胡某,是不是太没礼貌了?”胡榘很快镇定下来。
马汉山是有名有姓身家丰厚的人,他不相信马汉山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据自己的了解,这家伙虽然嚣张,但一般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所以,自己安是不成问题的。既然现在的安不成问题,还有什么好怕的?
“胡大人觉得我是来拜访的?你不觉得我更像来劫掠的吗?”马汉山笑说。
“呵呵,马寨主说笑了,谁不知道马寨主是一个巨商,富可敌国,怎么可能来劫我这种两袖清风的小官呢。”胡榘笑着在马汉山对面的椅子坐下说,“马寨主,直言来意吧。”
“哈哈,胡大人这次可能说错了,也许,我是真的来抢劫的。”啪的一声,马汉山打了一个响子,女扮男装的苏樱从房间捧着一个箱子出来。
胡榘目光一扫,脸色骤变,这箱子…是这两天收到的“贺礼”啊。其他人送的东西没所谓,这里面有乌家庄送的……。
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收了乌家庄那么贵重的礼,那后面要办范氏船厂的案子就不好说了,所以胡榘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本来,他该早上就让人带回临安老宅的,无奈身手最好的心腹碰巧生病了…哪想到,这么巧马汉山就来了。
“马寨主,你想怎样?”胡榘很清楚,马汉山虽然叫寨主,却不是土匪山寨的寨主,他知道马汉山绝不是来“劫贺礼”的。
“民间有句话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呵呵,胡大人,你才上任就赚了十万…嗯,这一箱东西里,有不少价值万金的宝物,估计折算下来,十万雪花银都不止。”马汉山笑说。
额,这话谁说的?真是精辟啊,胡榘的心里竟然暗赞马汉山的说话精辟,他很清楚,没哪个当官不贪不黑的。
贪墨,只要有人类社会,就一定存在,这一点胡榘清楚得很。所以,他觉得马汉山话总结得很精彩。
“这是人情。”胡榘笑了笑说,“马寨主还是直接说来意吧。”
“这箱子里大部分是乌家庄送的吧,胡大人准备什么时候查封现代船厂啊。”马汉山也不废话,直入正题。
“马寨主,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另外,本官怎样治理辖地,用不着你马寨主过问吧。”胡榘黑着脸说,他就知道马汉山为此事来的,实话说,如果上面没给他压力,他也许得过且过,如果上面的压力大,说不得,他要把船厂办了,马汉山虽然在临安也有关系,但他一个才来的,关系应该深不到哪里去。
“是吗?这么说,胡大人是准备办我的船厂了?”马汉山带着笑意看了一眼胡榘说,“胡大人三思啊,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啊。”
胡榘本来想怼回去的,但是他忽然觉得马汉山的笑隐藏着很多内容,不由得心头一凛,暗道,这小子不送礼不求情,但他的来意很明显,就是让本官不办船厂的案子。但是,他为何那么笃定呢?为何说这样的话呢?
他一定有所凭恃,是什么凭恃呢?
胡榘这人,所以成为大颂立国以来第二个升得最快调动最频繁的官,就是因为他不像别的官那样,总是自以为是。若换别个,马汉山这样与一个二品大员说话,只怕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
胡榘不一样,马汉山让他三思,他真的三思。
“范氏船厂违约不交货,这种背约行为。“胡榘只说理由,不说他会怎样做。
“是吗?大人看过契约吗?马某劝胡人在决定之前,一定要先研究一下,绝不能拍脑袋决定啊。”马汉山看到胡榘的反应,知道差不多了,站起来笑了笑说,“其实,马某今天也是来给胡大人送礼的,而且,我保证,我送给大人的礼,比他们的都要好。”
马汉山从怀中掏出一只油纸包递给胡榘说:“胡大人,我觉得,像乌家庄那样的地方恶霸、卖国之贼,官方应该及时的取缔,并从重惩治,否则,大颂之民无宁日,大颂之国法不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