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就能当仙子了。”一旁的范宝德对身边的林平
说。“录像里的白水台,真的与歌词中描写的一模一样。”林平不怎么会欣赏歌曲,但他感觉歌词描写白水台写得不错。突然,那个穿着纳西族传统服装的二十多岁的男服务员,拿着把小提琴走到麦克风边,拉了起来。小提琴强烈的穿透声,让杨文大吃一惊,靠在椅子上的他弹了起来,低声嚷道:“这琴怎么会在这里?”齐林也感到非常惊讶:“难道是他的儿子?”“很有可能。”杨文听到妻子的猜测,也非常赞同。“我上去问问。”杨文起身向台上走去。齐林一把没拉住他,只得压低声音交待:“别再手痒了呀。”杨文知道妻子不想让他再秀琴艺,“唔”了一声,径直向已经拉完一曲的小伙走去。“他有多少年没有在我们面前拉琴了,你就让他秀一把吧。”范宝德和林平几乎同时说。齐林听了两人的话,只是笑笑,没有开口。
杨文来到台边,对拉完曲子站在台边看着台上跳舞的小伙子说:“小伙子,这琴是你父亲的吧?”杨文不想绕弯子。“你怎么知道?”小伙子惊奇地说。“我在丽江古城听过你父亲拉。”杨文看着吃惊的小伙,微笑着说。可能是出于对父亲街头卖艺的事不太赞成,小伙抱着琴不吱声。“你母亲好点了吗?”杨文关切地问。听到杨文问母亲的病情,小伙感觉面前这人应是父亲的好友,不是广场看父亲卖艺的人。“母亲病情加重了,父亲正在张罗着要把她转到省城去做手术呢。”小伙心情沉重地说。看到难过的小伙,杨文心情也沉重起来。但想到自己也出了同情,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能平添小伙的精神负担,赶紧转移话题,问起了琴的身世:“这琴真好,它是怎么到了你父亲手里的。”小伙听到杨文问琴的来历,还没从沉重的心情中解脱出来,声音低沉地说:“我爷爷当年是这里的一位东巴,一个意大利传教士来白水台考察,患上了痢疾,病得快死了。我爷爷把他接到家中,用白水台的(野)荔枝熬水给他喝,还天天用浸过黑水潭水的青冈木树枝给他祈祷。传教士好了后,在离开白水台时,把随身带的这把琴留给我爷爷了。”“这是把好琴,刚才我听你在台上拉得不错,好好练,别可惜了这把好琴。”杨文拍了拍小伙子的肩,鼓励他。“请转告你父亲,如果你母亲上省城做手术有困难,让他打我的电话。”杨文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您是?”小伙感激感激地问。“我和你父亲一起在古城卖过艺,你只要说是那个和你一起卖艺的人,你父亲就知道的。”杨文向小伙挥了挥手,转身向自己妻子招了招手,示意妻子回房间。两人在餐厅门口汇合,牵着手,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看到杨文夫妇离开,林平、范宝德也起身,招呼自己的妻子回房间休息去了。
吃过早餐,杨文一行准备登上白水台。一行人才出门,昨晚的小伙子和几个姑娘站在门口说笑着。小伙子看到杨文出来,毕恭毕敬地给杨文敬了个礼,说:“杨叔,早上好,我爸向您问好。”杨文笑笑,拍了拍的肩膀,说:“谢谢,代我向你父母问好。”“谢谢,祝杨叔旅途愉快。”小伙子抬起头,一脸景仰地说。“你认识他?”昨天晚上唱歌的女孩问小伙。“他拿过南疆小提琴大赛的大奖,还是个作家呢。”望着向白水台走去的杨文,小伙子崇敬地说。“哦,那么牛呀。”女孩羡慕地说。
一行人登上白水台,看一个光滑凸起的台崖,形似怀孕的女子。一群身着艳丽的藏族妇女和纳西族妇女,在一个台岸前烧香敬拜。没有人能说得清,这处光洁如玉的台崖,在蓝天白云之下,已经矗立了多少个沧桑的日月。但它每天都吸引着无数个远道而来求子的妇女。“昨天的录像上介绍,白水台是天上的天王,天上下来了两个菩萨,一男一女。上面一个台崖是龙王菩萨,这个应是那个掌管生嗣的观音菩萨吧。”走在最前面的普秀说。“普秀,赶紧去拜拜吧,再生一个。”王国庆老婆打趣道。“老奶了,生不出来了,再说,真能再生,要吃罚款了。”普秀听了王国庆老婆打趣的话,憨笑着说。“不怕,罚的那点钱不多,你再给我生一个。”林平财大气粗的地说。“生不出来了,你去找个小三,让她给你生。”普秀白了林平一眼说。“不敢,不敢。”林平看到普秀的眼,知道开玩笑开过了头,赶紧认错。“哈哈哈。”大家看着林平这副样子,全都笑了起来。
“能进台里照相吗?”王国庆老婆想站在台里照相,但看着这洁白如玉的台地,又不敢,也舍不得踩,问后面的次仁。“进台以前要把脚上的泥印擦干净,不要弄脏了圣洁的台地。最好是脱了鞋子进去。”次仁交待道。王国庆老婆干脆脱了鞋,站在台地里,让王国庆给她照相。“那白水台的丰富多样的钙华是怎样形成的?昨天的录像上没交待。”普秀看着台中不同颜色的台地,遗憾地说。“台中呈现色彩斑斓的因素是多种因素形成的,首先,水中富含丰富的矿物质,炭酸钙和炭酸镁和少量的其他元素,其次阳光照射在台中水面,水上折射形成湛蓝,再次水深浅不一,水深的地方呈现出墨蓝,水浅的地方呈现翠蓝。台边植被丰富,尤其是冬季的景色,增加了水面的色彩,又加之水的钙华沉积,也因光线折射产生五彩斑斓的颜色。”齐林解释道。“哎,太美了。”普秀听完齐林的解释,大声赞美道。“你们今天好福气,就你们一群人。平时,这里早就人挤人了,照相都不好照。”次仁笑着对大家说。“次仁,这是托你的福呀。不然,昨天的雨就把我们不知隔哪段路上了。”王国庆庆幸昨天很顺利就到达这里,感觉真的是有老天保佑。“那是你们来朝东巴圣地的心诚。”听到王国庆夸奖的话,次仁赶紧卖个赞给大家。
“都说香格里拉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看到白水台我相信了。”看着仙境一样的白水台,齐林赞叹道。
“ 每一个黄昏我守望在乡间的麦田。
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拥有一片田园。
我愿放下所有追求做个农夫,
每天迎着朝阳耕耘在绿野田园。
在春天里我种下希望的种子,
让孤独的心等待硕果连连。 ”
“怎么,看到这美丽的景色,想来这里出家当东巴了?”听到杨文朗颂的诗,陈丽萍问。看着陈丽萍脸上狡黠的微笑,杨文知道她肯定又想下什么坏药了,赶紧说:“我就随口感叹一下大自然,我舍不得我家齐林呢。”身后的齐林本来想着杨文可能会说“是的”,听到杨文转弯转得那么快,有点意外地说:“你这诗就是想来这里当东巴的意思。”“东巴能娶亲呢,我俩一起来吧。”杨文讨好地说。“去!我可不想当嫦娥。”齐林出手推了他一下,笑着说。“是呀,仙境虽好,也只能来玩玩。这地方要不是旅游热,肯定是穷乡僻壤一个。”听到齐林的话,王国庆边给老婆照相边说。
“我数一二三,你们一起跳起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次仁,举着相机对大家说道。“好1大家一起回复。“一、二、三,跳1大家随着次仁的喊声一起跳了起来,次仁快速按下快门,留下了大家仙子般飞腾的样子。
白水台虽然很美,但地方不算很大,二个小时就游玩了。大家乘着兴头,往山下走。这时,一位身高不过1.5米,看年纪起码七十多的白发苍苍纳西族老人,背着一背柴火向山下走去。看着一行人赶上她,她手拄着棍子,吃力地抬起满脸皱纹的脸,微笑着挥挥手让一行人先走。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走好走的人行道水泥路面,却赤着脚走在湿滑的水沟中。是为了避让游人还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大家眼看着她背着沉重的柴火,走着那湿滑的非常难走的山道,消失在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