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界毕业生在照毕业相。摄影师在摄影机旁边忙碌着,普天乐和同学们一起,身穿学士服,戴着学士帽排成行。大家喊道:“一二三,茄子。”
照完毕业照,普天乐走到商业区,准备买点带给父母的东西。 “看报,看报,南疆日报!看我英勇的一军,梁王山阻击日寇27天,看战地记者遗作1听到报童的喊声,普天乐买了份报纸看了起来。报纸上头版头条写着:“梁王山阻击战”战地记者任志的名字标上了黑框。同版另外一篇“战地日记”,任志的名字也标上了黑框。普天乐眼含热泪读了起来。
新闻系毕业班女生宿舍,室友围着木然呆坐的阮氏萍哭泣。阮氏萍手中拿着任志报道梁王山阻击战的报纸。
南疆儿女奋勇杀敌和任志为国捐躯的消息,极大地刺激了南陆大学的学生,同学们纷纷报名参军,普天乐的室友也报名参军了。大家对普天乐对任志的牺牲漠然的样子很是气愤,私下对他指指点点。个别人甚至当面质问他为什么不报名参军,为任志报仇。普天乐麻木地回答:“我是独子,不能上场杀敌,要回家尽孝。”
普天乐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学校回南当。想起任志临走时的交待。来到新闻系毕业班女生宿舍,想说服任志女友与自己一起回南当.,好照顾她。但阮氏萍室友诉普天乐,阮氏萍报名参军,因她是女的又是越南人,没有批准,她气愤之下回越南了。“她是越南人?”普天乐开始就怀疑阮氏萍这名字是越南人名字,但任志从未证实过。“她是河内人,父母都是越南政府的高官。”阮氏萍室友告诉普天乐。
南当寸轨火车站。普天乐刚出车站,一个保镖模样的青年男子在出站口迎面过来接住普天乐的旅行箱,说:“少爷,终于接到您了,我们足足等了你一个星期。”普天乐“唔”了一声,上了来接他的马车,保镖上马车。马车在南当城的石板路上跑起来。到了家门,普天乐一言不发往家走,保镖提着行旅箱在后面跟上。
马车在一幢二层楼的四合院停下,普天乐走到二楼自己的卧室,约五十岁左右的女仆人送上茶放到桌子上,说:“少爷毕业回来了?太太都想死你了。”普天乐拿起茶一饮而尽,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休息。“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普天乐母亲喊着从门外走进来。普天乐站起来,母亲上前抱住儿子,低声抽泣起来。普天乐也动情地抱住母亲,两人陷入感情回忆中,都不说话。仆人也被这情景感动了,在一旁抹着眼泪。半晌,母亲放开手,对儿子说:“走,我们去看你爹去。”普天乐听到看父亲,心里一沉,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回来了?”父亲坐在客厅沙发上,脸上没有表情地说。“嗯。”普天乐答道。“来了就给我与普咪完婚。”父亲仍脸无表情地说。“不是说我回南当就不用与普咪结婚吗?说话不算数?”普天乐抗议道。“我是你爹,父为子纲,你洋书读多了?”父亲仍然脸无表情地说道。“你说话不算话,那正好,我从军去。”说完,普天乐转身就往外走。母亲一把拽住他,把他劝回他自己的房间。两人坐在桌子边。“婚退了,人家普咪也不愿嫁给你,说你不是她的菜。你爹赔了土司家一大笔钱,他在心疼他的钱呢。”母亲看着手拿茶杯不吭声的儿子,安慰地说。听到已经和土司家退婚,普天乐很高兴,脸上放着光地说:“那我爹让我回南当干什么?难道让我去他的尖子上当工头?”母亲笑着说:“他眼光没那么浅,他通过朋友,在南当法国领事馆给你找了个当翻译差事。”“哦,给法国人当舌头呀。”普天乐有点不太喜欢的样子。“不好吗?”母亲看到儿子不太满意的样子。“当翻译,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不过总比去尖子上当工头强。”普天乐看到母亲关切的样子,不想太让母亲为自己操心,安慰着母亲说。“哦。”母亲的心终于放下了。“红口领事馆在红口呢,这样我也不用呆在南当,天天看着父亲那张苦瓜脸过日子了。只是不能常看到妈了。”普天乐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看着母亲说。“也就一天的路,我会去看你的。”母亲微笑着对儿子说。
跟随在驮着矿的绵延不断的马帮的后面,小汽车在马帮扬起的阵阵尘土后面颠簸着。终于,红口口岸显现了,车子在一幢法式建筑下停下,领事馆参赞出来迎接普天乐。“欢迎欢迎,普。”参赞握着普天乐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