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旺多尔济的亲兵头子冷哼一声,随即便抓住自己旁边的一个兵丁,吩咐道:“去,看看对面是什么情况,要是你活着回来,老子就给你记一功,要是你死了,老子就替你抚养妻儿。”
接连受到来自于阿思哈跟亲兵头子两方的压力,被推出来的亲兵只能无奈的应下,先是让战马起身,接着便翻身上马,试图冲到前面去打探动静。
然而还没等这个亲兵跑出去多远,却听得远处另一个方向再一次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个亲兵也跟那旺多尔济一样从马上栽下。
失去了骑士的战马空跑出去一小段路程,咴咴嘶鸣两声后,不安的用蹄子刨动着地面。
躲在亲兵堆里的阿思哈,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打仗最怕的就是这种忽然出现,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却又看不见的敌人。
不知道敌人会从哪儿发起攻击,也不知道敌人是怎么发动的攻击,只知道这边有人伤亡,这种伤亡对于士气的打击,远比正面作战的伤亡对士气的打击更大。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阿思哈干脆吩咐道:“来人!盾牌兵掩护,其他人把火炮卸车,火炮手准备!”
在阿思哈想来,既然看不到面对是什么人,那就用火炮把对面能轰到的地方都轰一遍。
但是对面连换两个地方打了两枪,已经大致摸清楚前装膛线燧发枪实战性能的朱晓松却不打算跟阿思哈再耗下去了。
再次举起枪瞄准了对面的鞑子兵后,朱晓松再一次扣动了机括。
第三声枪响,便是朱晓松提前吩咐好的进攻信号。
阿思哈等人所在的道路两旁,一枚枚屁股冒烟的手榴弹被人从一个个用枯草覆盖的土坑里扔向了火器营的方向。
依旧是熟悉的配方,依旧是熟悉的味道,孟良崮造的手榴弹除了爆炸的威力有所提升之外,依旧极其稳定了保持了其爆炸时间不一致的特性,有的早早的就凌空爆炸,有的却是等落地后才炸。
四处横飞的手榴弹破片,直接就把火器营的兵丁们炸了个晕头转向。
火器营的兵丁们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尽管从爆炸后的硝烟能判断出来这种大杀器是一种火器,但是火器营的兵丁们却从来没见过这种一炸一片的大杀器。
毕竟是我鞑清,哪怕后世跪族们在影视剧里各种美化各种吹捧,但是我鞑清始终坚持以骑射为本的治国理念,就连全是建奴的火器营装备的火炮也是打的实心弹,根本不是影视剧中那种一炸一片的开花弹。
被彻底炸到懵逼的建奴兵丁有心想要逃窜,但是道路两边的手榴弹却像雨点一般蜂拥而至,无论是凌空爆炸还是落地之后爆炸,总是能给建奴兵丁带来一定的伤亡。
火器营的建奴兵丁们彻底绝望了,到后来干脆就熄了逃跑的心思,一个个的跪在地上,任由道路两边的手榴弹狂轰烂炸。
反倒是受惊的战马和骡子疯狂挣扎,运气好的直接挣开缰绳夺路狂奔,运气不好的就直接被手榴弹破片所伤。
直到好大一会儿之后,一枚接一枚的手榴弹才终于停了下来,这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路也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整个两千人的火器营死伤惨重,哪怕是算上带伤的,能喘气的也只有一千多人,直接被炸死的或者流血流死的外加吓死的足有好几百。
可把朱晓松给心疼坏了。
朱晓松不光心疼战马,还心疼建奴。
有一说一,孟良崮发现到现在这一步,现在基本上已经满足了自给自足这四个字,偏偏就缺战马和活着的、壮实一些的建奴。
没有战马,朱晓松就没办法搞骑兵。
没有活着的、壮实的建奴,像打井和开矿这种危险的事情就没有劳动力。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弄到一批战马外加一堆活的建奴,却因为一开始没有算计到战马而导致大量战马逃跑,这换谁能不心疼!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再检查过火器营的那些火炮后,朱晓松又捡了几把建奴装备的火铳检查,结果却发现这些火铳全是前装无膛线的火绳枪!
朱晓松当即就懵了,忍不住指着阿思哈等建奴开始骂街:“咱辛辛苦苦埋伏你们一场,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咱的?”
“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居然还他娘的用实心!你们还他娘的有脸叫火器营?大明时期的火器都他娘的比你们强!”
虽说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真当看到鞑子们的装备时,朱晓松还是忍不住有些绝望。
就这?这就是鞑子的正规军装备?
打缅甸的时候都他娘的见识过燧发枪的厉害了,也吃了火绳枪的亏,怎么这些鞑子就是不长进!
而更让朱晓松蛋疼的,是钱聋老狗都这鸟样儿了,还有大量的穿清女们心心念念的想要送P上门!还有跪族们拍一些刘罗锅纪晓岚之类的电视居来美化吹捧钱聋老狗!
彼其娘之!
指天划地的骂了半晌,朱晓松心里却憋着一口恶气出不去,低头盘算了一番后,干脆对柯志明吩咐道:“找个建奴放掉,让他去给明兴报信,咱非得让明兴当好咱的运输大队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