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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帝王是历史的奴隶。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丨《战争与和平》
[Part①·风暴将至]
“听好了,马利·佩罗——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佩莱里尼通过暴风眼,向傀儡喊话,“我已经暴露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或许其他兵员能拖延他们行军的脚步,在这个时代,你做得越多就越容易牵扯进复杂的斗争旋涡,无法置身事外,无名氏的两位煞星已经在路上了——我要你立刻行动起来!”
马利小子坐在套房的室内泳池旁,他已经重获新生——
——从焦渴难耐的饥饿感中解脱了。
泳池里的女伴,正是此前与他有露水情缘的啦啦队长,这娘们对马利纠缠不休,终于落进了他的肚子里。
泡池的瓷砖上,趴着一副破碎的白骨,它没有颅骨,只剩难以啃咬的骨盆和下颌,干干净净的漂在池水中。
“你要我做什么?”
马利·佩罗的眼神兴奋起来,握紧了拳头,他
哦不,或许应该叫[它]较合适,它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跟随着血液奔涌,流向身体中的每一处。
它的破坏力十足,只是轻轻在水面用手指头点一下,暴风眼的神力就创造出激烈的水流旋涡,两根指头捻着女伴的骸骨,轻轻一用力,这些骨头应声开裂,在指头的揉搓下变成骨粉。
“杀了邵景豪和丹尼尔,这两个目标是枪匠和哭将军的心头肉。”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马利·佩罗一百五十多斤重,生了两百斤的反骨:“佩莱里尼先生,为什么呢?现在我尝了一口人肉,感觉灵魂也变得自由了。”
“那么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指令,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杀死这两个人,只会让无名氏追杀我到天涯海角,而你却置身事外,不用负任何风险。”
“我想活下去,一直一直幸福安心的活下去。”
“如果继续参与月神杯,我能得到财富和名望,权力和地位。”
“我能毁灭这些食人证据,继续吃混种灾兽的佐餐剂,隐藏在人类社会中,就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永生者。”
“佩莱里尼先生,如果没有令人满意的筹码,我不会上赌桌的。”
双掌之中的眼睛和嘴巴变得狰狞凶悍,佩莱里尼万没有想到,这个棋子居然想要翻身当主人!?
佩莱里尼做过无数次人肉生意,也有许多不长眼的二五仔想要逃脱他的控制——
——马利·佩罗不是第一个,他也有具体的应对方案,但是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着实让他气得不轻。
“你就不怕我立刻收回暴风眼的力量?!你不怕死吗?你一直都这么勇敢的吗?!”
马利·佩罗反驳道:“无名氏的到来确实让你失去了理智,佩莱里尼先生,你言语中的惊慌,就是我加注的底气——至于我怕不怕死,命运女神眷顾勇者呀。”
这位新秀不紧不慢的走出泳池,泡池里的骨头已经完变成粉末,冲进下水道了。
“如果你真的能收回暴风眼的力量,那么就试试看吧!是你把这段不幸的人生带到我身边来,夺走了优纪子的性命,将我变得不人不鬼。”
“是你让我蜕变,精神和肉身都成了食人恶魔。”
“看来你手边确实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如果要将暴风眼从我这里拿走,还有谁能帮你完成这件事呢?谁来帮你杀人?”
佩莱里尼骂道:“你不怕我杀了格罗巴?!杀了你的弟弟?!杀了你家?!”
“我的内心已经产生了裂痕。”马利·佩罗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调侃着;“是亲手杀死优纪子,将她开膛破肚生吞活剥,我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就让裂痕再大一些,把无用之物都丢掉吧。”
“我是你的奴隶,托尔斯泰说过——帝王是历史的奴隶。”
“每个人都是如此,被各种各样的锁链牵扯着,禁锢着,铁索铜钩咬住了我们的骨头。”
“要扯开锁链,就得伤筋动骨,扒皮割肉。”
“我原本以为,与格罗巴·佩罗的兄弟情义,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可是这些日子里,佩莱里尼先生,是你让我品尝到了财富与美色,让我明白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
“有了新欢,肯定得忘掉旧爱,不对吗?”
“我是个自私的人,从浑浑噩噩的人生中醒觉时,才发觉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格罗巴,我只在乎自己,我在乎的是自己的感受,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兄长,要和我的父亲做对!要和强大的父权做对!至于格罗巴怎样,我一点都不关心。”
“你”佩莱里尼震惊了,他本想养一条好用的狗,没想到长出来的是白眼狼,“哈哈哈哈哈”
他不怒反笑,只觉得马利·佩罗真是个人才!
如果放在六年前,这小子一定能成为一方枭雄,光是这颗自私自利的心,就已经能比过诸多心智脆弱的癫狂蝶教团领袖了。
“怎么了?佩莱里尼?”马利·佩罗扣紧衣领,依然是一丝不苟的摸样,他与枪匠的两位学生,还有佛耶戈一样。
他们都非常崇拜枪匠,行事办法和生活上的小细节,都有枪匠那严肃苛厉的影子。
佩莱里尼问价了:“你要什么?”
马利·佩罗:“把我的弟弟还给我,把我的书也还给我。”
佩莱里尼:“就这些?”
马利·佩罗:“做不到吗?”
佩莱里尼立刻说:“事成之后,我会把格罗巴·佩罗的藏匿地点告诉你。”
“我不接受先干活后给钱的说法。”马利·佩罗威胁道:“你不如直接和我说,我的弟弟已经死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为什么?”佩莱里尼语气平静,内心起了波澜。
马利接着说道:“因为我和格罗巴,都把枪匠当做生命中的救世主”
他举起右手,食指向天——
“——在我遭受父母的毒打时,在这些合法的罪犯,对我施加合法的酷刑时,没有人能救我。”
“上门调解的民政专员只会和我说——要好好生活,广陵止息也没办法将这两个人渣抓进牢房!”
“只有枪匠,只有录像带里的枪匠,他一次又一次的和我讲!”
马利·佩罗的另一只手抓紧了衣襟,想去触碰滚烫的肉心。
“要还手!”
“所以佩莱里尼先生,比我年龄更小,更不懂事的格罗巴,应该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
“我崇拜金钱和权势的父母,应该早就拜倒在你的脚下,你们合力杀死了他——只因为这个蠢蛋听信了无名氏的童话故事,要和你们斗到底。”
“就当他死了吧!佩莱里尼先生,现在你手上的筹码又少了一份,你要怎么说服我呢?”
手掌上的嘴巴沉默了片刻。
佩莱里尼着实摸不清这个小孩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未知代表着恐惧,恐惧让他退缩。
马利·佩罗的立场摇摆不定,他确确实实已经咽下人肉,已经无法回头,在永生者和无名氏的角力竞赛中,这种二五仔肯定是死得最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