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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旧吉他]
送别了老朋友,bo在内阁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把旧吉他,它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烧火棍,不过修修整整还能用。
幸好它没有霉斑,琴弦没有生锈,它抱不住这宽大的乐器,就拉扯猎王者的衣袖,想要侍者充分发挥一些音乐细胞,去释放温柔似水的情绪。
等到水流一样清冽的音符绵延不断的从房间里传到五王议会的理事柜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bo很快乐。
爱神慈悲会的一败涂地是无与伦比的强心剂。
这段故事由闪蝶衣上的作战记录视频备份资料,传递到维克托老师手里,再进行一部分改编修饰,变成了详实的战报。
每个区块的执政官与广陵止息的战士们,都在盛夏时收到了这个消息,也包括永生者联盟的人们。
留在宜居城市的癫狂蝶圣教已经开始清退,他们产生了惧意,因为康雀·强尼的慈悲会规模之大,败退之迅速,往后连根拔起的利益团队,这些人与事,都变成了威慑力极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道雷霆在春天就打响了,直到盛夏时人们才听见雷声。
在傲狠明德看不见的地方——
——永生者联盟又一次召开了内部会议。
还是那片新的开发区,还是那个灯笼谷。第三交通署与第六交通署的交界地。
往火山湖泊旁边去,大概六公里的工程部,一个幽深的暗穴里,聚集着四位会员,也是永生者联盟的核心成员。
属于康雀·强尼的位子空荡荡的——大家都是心神不宁的模样,用厚实的衣袍裹住身体,遮挡脸面,并不知道彼此的真实面貌,或许干脆用代理人来参加这场会议。
内容比较驳杂,信息也很少,没有多少营养,甚至很难分清哪句话是哪个人说的。
“锁链困不住他,还变成他的武器,我们不是枪匠的对手。”
“可是接下来几十年,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们找不到更厉害的战士了?”
“以前的战士多少都有点功底,现在呢?没桉底能当个卧底就不错啦。”
“时间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如果你急,就试试从枪匠的子嗣和亲人这方面找机会,金钱和权力对枪匠来说也是毫无意义,感情是最强的武器。”
“为什么无名氏的人们,对癫狂蝶圣教不感兴趣呢?”
“你这话与小孩子说说就行了,聪明人大多都已经在铁道系统里当官,剩下的蠢人,我们就绝不可以对他们说真话,要用宗教形式的口号来控制他们。所以万物归一这个口号,本质上和阿弥陀佛是差不多的。”
“我曾经研究过傲狠明德,我认为它最厉害的政治手段,是与人们缔结牢不可破的情谊,像康雀这种人,哪怕过了七十多年,依然放不下这段情谊——在尤里卡火山城,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爱才是最管用的万灵药。”
“黄石人并不可靠,这些集团企业的高官傀儡要被傲狠明德逐一清算,政法系统的人只要揪出来一个,谁敢为儿女兄弟说话,也要连坐,为这些罪犯辩护的律师都得掉一层皮——接下来我要改换脸面,重新做人,斩断与他们的所有联系。”
“我也是...”
“我感觉最近选的几个鹰巢都不安全,可能真的要避避风头,等到枪匠衰老虚弱时,再回到这片土地。”
“好了各位,除了无名氏——让我们重新审视这个敌人吧,重新看看傲狠明德,它还出了什么招?”
“《继承法》——今年二月份颁布的新条令。”
“具体指的是?”
“各个分区的执政官家庭,必须把财产和企业股份,过继给长子、次子和侧室儿女,具体条例太长了,我就不念了,意思很简单,一个执政官倒下去,权力和钱财,得分给三四个旁亲。”
“听着有点耳熟。”
“什么耳熟呀!这损招就是推恩令的现代版!”
“我不了解中国历史,给我解释解释?”
“傲狠明德要削弱元老院的藩镇势力,重新把权力集中到九界的内阁里,就这么简单,不光如此,它还颁布一个叫做《斗将法规》的东西。”
这个斗将法规,灵感完全来自于康雀·强尼,具体的规定通过太阳报等等一系列传媒,向癫狂蝶圣教正式喊话。
“斗将法规里写明,地下铁道与癫狂蝶圣教持续长达数百年的明争暗斗,致使各个地区群众劳民伤财穷困潦倒,以后按照百夫长标准,统率百人以上的兵员领袖可以对敌方将领提出决斗邀请。”
“决斗方落败将领可以主动投降,胜利者不能杀死敌军兵员,按照《日内瓦公约》内容善待俘虏。”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条条框框...”
“古典。”
“它要把癫狂蝶圣教的队伍搞乱,它现在有这个实力了——现代社会里按照公司编制来算,规模小一些的团队,打工的都恨不得把老板的肠子挤出来,把脖子拧断了,再来谈公司战斗力的问题。”
“如果《斗将法规》真的有机会实行,这些初创团队会在叫阵环节立刻倒戈,把战帮的领袖送到角斗场里去。”
“我操!这些馊主意是谁他妈想出来的...”
“肯定不是傲狠明德,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这场会议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在外边有各个交通署的官员候着,包括上一回给林登指明路的参谋长。
永生者联盟的贵人们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示,匆匆离开了这里,临走时对各自的党羽裙带留了八个字,用手指头沾着水,如此写下。
“天变地异,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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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
——芬芳幻梦坐在joetar的酒吧门前,看着里里外外的客人们去领婚礼喜帖,把请柬当做宝贝一样收进怀里。
它不理解,因为从来没见过智人的结婚仪式,哪怕它拥有江雪明的全部记忆,可是在阿明的印象里,父亲母亲的婚姻是非常模湖抽象的。
这么想着,它就来到迎宾的尾指身边,与保罗小哥唠嗑。
“这几天我都在搞研究,尾指呀。秘文书库来了人,要找我取样,说我不正常——于是我也和他们配合工作,后来给他们当灵能计算机,要我自己研究我自己。”
“你说,我到底是个啥?你有头绪吗?”
保罗小哥立刻变了脸,变成冯佳丽的女身。
“我怎么知道呢?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是我晓得,你一定是圣父身上的圣灵。”
尾指一直都把江雪明当做癫狂蝶圣教的圣父,或许这归一教义只有小孩子去虔诚的相信。
芬芳幻梦悻悻挥手,觉得没趣,就立刻离开了。
它照着江雪明的肉身,绕行十六米的射程极限,就这么走了一个大圆,飘到二楼去看可爱的小姐姐,扒在窗户边上,偷偷的盯住白露。
它知道这是江雪明的妹妹,像是爱屋及乌,总有种莫名的保护欲在。二楼的娱乐室和活动室都有红纸,白露安排伴娘团的人们,要三三老师带头彩排。
芬芳幻梦看了一会,听见白露健康有力的呼喝,安心到终于要睡着了,脑袋磕在窗台上,引来白露的目光。
白露立刻喊:“哥!你在看什么?”
芬芳幻梦解释道:“我不是你哥哥!”
白露不明所以——
——加拉哈德魔术学院里教授过这部分知识,说灵体是肉身的精神力具现化,人们可以把魂威当做化身,用它去看、去闻、去听、去触摸,几乎等于另一个自己。
白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窗户把这灵体给拉进来。
“哥!你给这几个小姐姐,也就是嫂子的好闺蜜说道说道,你教她们做游戏——到时候伴郎团进来接新娘,要搞点节目的呀!”
“呃...”
芬芳幻梦感觉有些尴尬,但是不等这份尴尬蔓延到伴娘们心中——
——它立刻粉身碎骨,逃回了江雪明的身体里。
工坊之中摆放着各种器具,雪明捏着刻刀,往阿绫老师的旧物上凋刻出新的花纹,各种灵能触媒与作战道具几乎将他淹没了。
他的手上都是伤痕,对着墙上的工件图反复查看,反复对比原品与修复品的区别。
从大门之外的极远处,从分星女士所在的旭日之屋旁,那座玻璃悬桥上,又有几个新乘客再次回到了这座车站里。
流星就坐在酒吧前台,看着杰森大厨子给客人们调酒,今天是周日,基酒用的是铁骑士,是威士忌烈酒,蜂蜜的香味会更浓郁一些。能喝到完全醉过去,然后好好睡一觉,精神百倍的醒过来。
到了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