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江州,酷热难耐。
山城夏季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炎热的天气说变就变,比川剧中的变脸更加变幻莫测。
盛夏时节,刚刚还晴朗的天空,随着一阵旋风,或几道闪电,几声响雷过后。
大点的雨滴哗哩哗啦就从天而降!
江州大学。
颇显陈旧的白色宿舍楼,房檐上噼啪啪啦作响。
杨浩直接从梦中惊醒,疼得他直接翻身。
刚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只巨大的眼睛,高高的挂在空中。
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只紫色的眼瞳!
杨浩凝视它时,紫色眼瞳突然从巨眼中分离出来,直接冲向他。
他惊恐地想跑开,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身子。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紫色的眼珠冲向脑门。
恍恍惚惚间,一股陌生信息融入进他脑海。
凭空出现的信息,不断灌入脑海,像是随时裂开般,头昏脑胀。
他努力都睁不开眼睛。
疼痛都让他身扭动了起来,铁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
这一切,他浑然不知。
这一连串的响动,直接把下铺的人惊醒了。
周勇半梦半醒中被吵醒,也彻底没睡意,于是坐起身来。
看了看窗外,天刚蒙蒙亮,天上还下着毛毛细雨,水滴飞溅在窗台,发出嘀嗒的声音。
回头见杨浩,还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的扭动身子。
连忙用手敲了敲上面的床板,说:老四,还睡不着觉,还在为感情的事情烦恼,要我说你就看开点!
寂静无比的寝室,突如来其的一句话,彻底打破宁静。
房间里的嘈杂声,动静很大,屋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被惊醒。
王波最仇深苦大,刚做一个美梦,正当要美梦成真的,突然被人惊醒,美梦彻底成了泡影。
他提起刀砍人的心都有,心里对罪魁祸首,更是恨得牙痒痒,见对方为情所困,幸灾乐祸道:
老四这是活该!这是自找苦吃!我早就劝他,对女人就不要掏心掏肺,付出真心,到时候受伤的最深。
既然不能厮守终身,又何必要留恋!我看分手得了,一了百了,免得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已!
见他大放厥词,站着不腰疼,在那里说风凉话。
就连睡在他上铺的张雷都看不过眼,要站出来打抱不平:老三,你这话要不得,别人也没得罪你,何必这么阴阳怪气!
不知道劝人分手,天打雷劈!
老四对他女友那是情深似海,别人小两口正在闹别扭,就不要在旁边点火!
见老三指责他,王波真的很不爽!
这话怎么说的,听着那么刺耳,说自己是个挑拨离间的阴险小人。
他扭了扭脖子,振振有词的说:
事实就如此,还不让我说,大学里不是流传一句话:毕业季就是分手季!
我看这话说的没错,校园里面爱情,再怎么情意绵绵,也很难抵挡不住物质的诱惑。
既然迟早要分,还不如潇洒的离开1
张雷见老二还在那里皮皮嚷嚷,没有悔改之心,越说越起劲。
见他还在犟嘴,冷冷的嘲讽: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点把戏,还能瞒得了我。
不用说也知道,你就是嫉妒老四比你帅,家庭条件比你优越,又有个漂亮女友,心里羡慕嫉妒恨!
如今见别人劳燕分飞,恐怕心里又在拍手称快1
听到这话,王波好像被踩着尾巴,恼羞成怒,大声嘶吼道:
“老三,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要和我作对,不要以为你是东北人,牛高马大,无人敢惹!
如今得寸进尺,又满口胡说,说我嫉妒别人,简直滑天之大稭,多么幼稚可笑!
已经忍你很久了,不要给我逼急了,兔子急了也咬人!
看不惯就明说,何必要污蔑我!
何况我七尺男儿,怎么受得了奇耻大辱。
张雷心里暗道:呸,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而且还倒打一耙,说自己无事生非。
这样的鸟气,他如何受得了!
心里憋的那团怒火彻底被点燃,觉也不想睡了,准备起身下床,找他说道说道。
见老三缺心眼儿的样子,好像一言不合就会开干,王波也蒙圈了。
但他绝不会认怂,心里暗为自己打气道:肯定故作姿态,虚张声势,毕业了之际,他绝对不会大打出手,这样做得不偿失!
于是他也跳起来,挑衅道:想下来练练,谁怕谁?想欺负人,我告诉你,找错了对象!打伤我,吃不了让你兜着走!
张雷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今天还让他遇见!
如果不是毕业证,还未到手?
该死的老二,抓住自己的软肋真以为自己不敢动手,居然还敢威胁他!
身为东北爷们,简直是憋屈,突然啪的一声拳头打在墙,好像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张雷心中更多是不甘,恨不得把老二打成猪头,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一时之间,房间里面充满着火药味,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随时都可能引爆。
张勇也害怕两人打架,正准备劝架,还没来得开口,就听屋内传来一阵异样声。
“唔,嗯…”,不远处传来一阵疯苦声。
突然的变故,让刚才还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张雷动作最麻利,急忙跃起身跳到杨浩的床铺上。
用手摸了摸老四的额头,感觉有点烫手,貌似得了重感冒,忍不住惊呼道:赶紧把灯打开,老四得了高烧,大家过来看下。
此言一出,大家不免心慌意乱,七嘴八舌就讨论起来。
开灯的开灯,穿鞋的穿鞋,刹那间,屋子里面就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