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住口。”
但舍里沙打定主意要拖他下水,哪能让他顺意。一个眼神过去,底下人是愈发的过分。
又对素鹤言:“百里素鹤,舍里沙敬你。这样的人你还留在身边,你拿他当兄弟,他可是没念过你的好。
都这个时候,你还留着他做甚?
等着哪天,他在背后给你一刀?”
“闭嘴。”槐尹怒上眉山,当即一刀逼 退一人,复刀芒陡然斩向舍里沙。
舍里沙冷笑,足下一划一跺,登时光芒暴涨,一排土刺连发疾射。
槐尹浑身煞气一凛,怒目道:“来的好。”
登时一招翻天覆地,直与土刺撞个地裂天崩。
可惜,终差半筹,人似断线风筝摔了几丈远。
“把他杀了。”舍里沙目色一横,就近两人立马欺身而上。
复对素鹤道:“百里素鹤,说到底咱们还算有些缘分,司主与你总是占着几分亲。
与其留这么小人作患,不如随我移步监察天司如何?”
素鹤冷眼,悯殊随即脱手,劈空斩向两人,复盘桓在槐尹左右。
而他则是掌心翻浪,浑浑雄威逼的舍里沙脸色大变。
步步急退,厉声道:“百里素鹤,舍里沙是诚心邀请。你以为再往前监察天司都是这般好说话?
与其便宜别人,你还不如和家主合作。”
“回去告诉百里流年,素鹤的事不劳他费心。”说罢,手心忽的聚灵为剑,瞬息之间即割了两枚人头,横与剑身,递至其面前。
寒声道:“小小心意,不成敬礼。
贵家主既认了这几分亲,素鹤就托大替他管教几个不听话畜牲,还望舍里沙大人不要介意。
务必,替素鹤把礼物呈上。”
说罢,两颗脑袋抛飞。
随即转身向槐尹而去,那两人见他如此,一时骇的胆寒。摸着身后的草,呲溜往舍里沙身边跑。
都知道素鹤为人不喜杀戮,不是事到临头逼不得已,不会轻易要人性命。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个看着有几分疏冷不太管事的人,竟也有雷霆手段。
一个壮着胆子问到:“大人,现在怎么办?”
舍里沙收剑入鞘挑住两粒人头,负手与身后森然道:“把人背上,我们走。”
两人齐声称:“是。”
待他们把人背好,舍里沙视线再度有意无意落在槐尹身上,然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然后一行人转身踏入虚空。
风吹过草地,带有徐徐血腥气。
风还是风,草地还是草地。
人是原来的人,却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素鹤收了灵剑,又招回悯殊。
伸手道:“走吧。”
槐尹看着眼前递来的手掌,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甚至,他也不明白素鹤为什么要这样做。
过了几息,才勉强回神,悻悻的别开眼不敢直视其眼眸。低眸擦去嘴角的血渍,讪讪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说完,又转移话题道:“还没恭喜你,修为有如斯进步。
看来以前,都是你故意忍让。”
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到了无法跨越的地步。
“只不过有几分机遇罢了。”
“你还是如此。”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水,最后他笑着推开素鹤。
疼得骂骂咧咧起身道:“他娘的这顿排头,早晚要还回去。”
然后手提大刀,踉踉跄跄继续往前走。
清早的风,带点露珠的寒,灌的他肺腔都是痛。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回头找素鹤搀扶。有些路,既然选了就不能回头。既然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就没有必要强行一起走。
适当的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但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怕走的越近越看不起自己。他不想看到那样的自己,离的远他还能继续骗骗自己,可以狠下心,一错到底。
吸了口气,边走边低头道:“你没有要问的吗?”
同样的话,这是他第二次问。
“问什么?”
“问舍里沙,问监察天司,问今日种种。”
“不必。”
“为何?”槐尹眸光顿侧,猛地攥紧刀柄,道:“他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不是吗?”
你,又何必强做无事,骗人骗己?
“因为没有问的必要。”
“我不懂。”
素鹤望其背影,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道:“舍里沙,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故,无问之必要。”
“他明明……”说我……
倏的,他驻足原地,任风拂乱发丝也任其钻入衣襟。
“他之所以会说,便是笃定你有口难辩。你之心性,怎肯甘忍?闻其言,定然大怒。
如此,便是他要的结果。
你越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
你不解释,则显默认。
加之有意挑拨,你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
正因如此,他才有恃无恐。
依其盘算,我即便不疑你,你亦再难信我。无论如何,这颗怀疑的种子他是埋下了,不是吗?
“哈哈哈……是啊。”
笑着笑着,他忽然目光灼灼的回眸道:“那万一呢?”
万一,这是我和他们事先商量好?
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