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四堆满一脸笑道:“是啊,扈盟主你看……”
罗旦见状,与扈西河四目相对,随后眼帘微垂,示意同意。
扈西河虽然自负了一辈子,也没两个好友。然经历了白葫芦山等事,不知不觉间已然对其不同。
渐渐的,对除自己之外的人有了一丝信任。
遂双手倒背,寒着一张脸进入草堂。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谈到了攻打小桐流域之事。到底是抓住良机,攻其不备。还是留到晚上,仔细拟订作战方阵?
萧老四主张晚上攻,理由是夜晚人马困乏,最是容易疏忽。
却被扈西河转眼就堵了回去:“哼,萧君就不担心届时魔子与侍女返回?”你是去送死呢?还是想借刀杀人,铲除异己?
“那依扈盟主的意思是?”
“自然立刻点齐人马,杀他个措手不及。”
“……”
“萧君不服气?”扈西河说罢,翻掌催元,一团幽冥鬼火般的毒.气就那么在其掌心跳动。
霎时,草堂内陷入死寂。
一时间,绕是萧老四平时舌灿莲花,此刻舌头像是被猫叼走了。豆大的汗珠,滑脱鬓角。
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同样,溯回之修为比他还不如,处境更惨。七窍已经开始有黑血慢慢渗出,吓的他敢怒不敢言,唯有双目朝萧老四哀哀求救。
萧老四憋闷不语,然扈西河没那么好的耐心。
催促道:“想好了吗?”
“阁下的毒珠不是以毁?”萧老四暗自气的咬牙,本以为当初他毒珠被毁,便是活着也差不多等于残废。
要不是四正盟的人死心塌地跟随保护,实在不足为惧。
想不到竟是自己看走眼了,失算。
扈西河着眼掌中跳跃的毒、气,很美,比之他以前的美多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是吗?”
萧老四显然被噎不轻,暗忖那时怎么没要了你这死毒物的命。论修为自己不济,谈到毒,更没有一战之力。
这厮完全就是耍无赖,强逼自己下水。
无耻,实在太不要脸。
然对上扈西河那阴晴不定的眼神,顿时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_七上八下。再看向溯回之,俨然是半只脚踏进黄泉路。
一咬牙愈发恨急,然面色仍是笑意不改道:“确实,扈盟主洪福齐天非常人能及。若换个人来,只怕未必能得此般天地造化。”
“如此说,萧君是同意在下的提议?”
他这话讲无波无澜,叫人瞧不出好歹。硬生生逼迫萧老四做抉择,若可以萧老四定然不从。
奈何此刻势比人强,随着汗珠子滴落,摔的四分五裂,才卸了一身不甘,放低姿态道:“扈盟主有心,天地堂岂有不从。”
“那就说定了。”扈西河睇眼罗旦,走。
罗旦随即转身,萧老四急道:“罗仙友且慢。”
“有事?”罗旦顿足侧眸。
“容萧君同扈盟主再说两句。”说罢,拱手对扈西河道:“扈盟主,你看这是不是……”要走也把毒给他们解了?
眼看溯回之就要一命归西,自己的压制也到了临界点。如让他这么走了,岂非要他们性命?
扈西河看了看躺地上的人,随后扬手散了毒.气,拂袖间一股冷风扫过二人。
等萧老四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很远。追是不可能追的上,即便追上也是送死。
溯回之幽幽醒转,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还没死。顿时自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走向萧老四:“萧君,我们真的要去?”
“不去如何?你有办法?”萧老四自袖中掏出一条锦帕,取来长箫一点点擦拭,末了还放到鼻尖闻了闻。
“没有,但就这么顺了他的意溯某不甘。”溯回之想到自己怎么中招都不知道,顿时比被踩在脚底下还难受。愈想愈气,一拳砸到旁边的几上。
顿时木屑哗啦掉了一地……
萧老四闻声仅是眼皮颤了颤,随后好似没看见没听见一般,道:“你快些收了怒火,去找趟林卯。
他若不在,你告诉那个女人也成。
就说,咱们稍后要和四正盟联手攻打小桐流域,请他万勿迟到。”
“真打?”
“不然呢?”萧老四挑眉,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快的让你捉之不急。将手中的长箫反复打量,轻飘飘道:“咱们,没有退路不是吗?”
溯回之一个激灵,突然回过神,摇身换去满身血污,头也不回转出草堂。
他去的不巧,还真如萧君所言林卯不在。
不过,他见到了那个女人。
忘忧倚在纱窗下,淡然假寑:“仙友既来,何不入内?是怕小女子,会吃人吗?”
娇柔的嗓音,如同小蚂蚁一点一点挠人心神。
“传堂主话,稍后我堂将与四正盟联手攻打小桐流域,还请姑娘转告林副堂主。
告辞。”
“仙友走的如此急,不怕小女子走漏风声吗?那样,你们可能功亏一篑,未战先败。”忘忧嘴角上扬,好似玩闹般喊到。
溯回之顿足,侧眸道:“林副堂主信得过的人,天地堂没有怀疑的理由。”
说罢,扬长而去。
回到草堂,萧老四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那条擦拭长箫的锦帕掉在桌子底下,他有些狐疑,萧君做什么什么时候如此大意了?
便猫腰将那帕子捡起来,却被上面的血渍惊住。
这,莫非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