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见一个人(1 / 1)

返虚 拂弦 1606 字 11个月前

说白了,就是桺二爷觉得勇王这批人还没到极限。对方也还有人马未出,所以不着急。他们只要吊着对方一口气往死里压就行,别的留一口气别断就成,至于其他的不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勇王这边是且战且退,而后好祸水东引指向菰晚风。这是逼其而战,欲海天的位置没那么好坐。要坐,就得拿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必然的,还有就是这也是当初都商议好的。他不可能事到临头,再来改主意,这会让后面生出麻烦。因而,战是死战,打也是真打。别的,也是有心。只不过他们有心祸水东引,那边照红妆确实也没闲着。较之于这边不急不躁,照红妆那边可谓是飓风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瓦不存。照红妆对手下压根就不会约束,相反,她鼓励他们大肆杀戮,能做到什么程度就放手去做。可是,王城的子民才多少能为?多是些普通的仙者,充其量也就是活的久些的凡人,论别的实在没有可取之处。这些人,在魔族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杀一个准,一擒一个中。老百姓没处活,只能拼命逃。然茫茫欲海天又能往哪里逃,出了王城不是魔族就是邪人,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宗门虽有庇护之能,远水又怎么能解近渴?思来想去,只能投奔菰府。以前还有个少真府,还有个百里家,监察天司,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菰府。直到此时,才想起昔日有三大世家的好。剩一家独大,救不救全看人家心情。哪还有,他们这些人说话的人余地。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死马当活马医,就只有等死的份。因而,不知是谁在人群里振臂一呼,喊了一嗓子时,有如炸开了锅。顿时,群情激动。「走,都去菰家。菰晚风要是不救,大家就死在他菰家门前,看他这天主还怎么当。」可话虽如此,还是有人不放心。言语间,忧心忡忡。道:「咱们之前还在逼他交出菰勒勒,给个交代,这会儿去,他能甘心听咱们的?这权利,在人家手上。倘若拿这事做筏子,咱……咱们能拿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你又要杀人家女儿,又要人来救。世上好事,也不能叫咱们独占了不是,我看这事得慎重。那人听罢,明显不服。亦,不管。道:「菰勒勒不做人,是事实。给个说法,也应该。这和他应该庇佑咱们没冲突,他不在那个位置,大家还就不找他。以前弦天主可没有说遇到事情就不管大家死活,且,我听说勇王还在为大家在拼命。xь既然勇王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如今坐在天主位置上的可是他姓菰的,不是姓弦的。既然他坐在那个位置,那他就有义务有责任庇护大家。这是历代天主的共识,他也不能另外。」「话是这么说,万一人家不答应呢?」「不答应,咱们就反了他。谁做天主不是做,凭什么让他坐着还不管大家死活?咱们左右到时候都是死,干嘛不反他?还留他作甚?」一番慷慨陈词,大家竟觉得有几分道理。即便有个别不同的声音,也被三下两下,淹没殆尽。片刻功夫,是真浩浩荡荡的跑到了菰家大门前。上来,就撞门。可菰家的大门,哪有那么好撞。层层结界的光晕,那是霞光流转,把整座菰府保护的滴水不漏。而愈是如此,他们看着就越眼热。有这样的能为,他们还怕什么?护几个人,那不是绰绰有余?于是大喊:「里面的快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不然菰勒勒杀人炼药的事,就不是那么好说了。」「开门,快把门打开。只要把门打开,别的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就是,现在我们是好言好语,不要把爷爷们惹恼了,惹得我们兴起,今日就反了你们家主。识趣的,就赶紧把门打开。」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里面根本就不为所动。不但不为所动,他们的人里面还有一批是赤淞派来的,煽风点火,无所不用其极。菰晚风那边,要的就是他们急。又怎么会,大开府门。如此时机,可谓是天要助他。正好敲打敲打,这群人的反复之心。讲穿了,他可不想自己辛苦筹谋,底下还来一群二五仔。一天天啥也不干,竟想着怎么反,怎么作妖。所以,当敲打就得敲打。这群人没想到是这么个局面,当下就有人后悔。觉得与其这样,不如趁早逃,说不定还能逃出一部分。天大地大,总要活人。奈何,这话说的太迟。等他们回过神,照红妆已经带人杀到了背后。随着她的一声令下,那就一场杀戮的狂欢。什么生吞活剥,什么掰手掰脚。就是掰了脑壳当场吸食,那都跟什么一样。这无疑是把剩余的仙者们吓疯了,他们早知道魔族不是善类。但是,他们没想过是这样凶残。以为杀人不过头点地,结果没想到会虐杀。这他们不能忍,说什么都没有不能忍。故,愤而反抗。可是,没用啊。彼此之间的差距太大,冲上去就是蚍蜉撼树一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直到,此时。才浑浑噩噩反应过来,这些年的差距已经不可逾越。一直以来,他们都过的太安逸。以为有庇护,就可以安心享乐,无所谓努力。总觉得,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却不曾想,天塌下来,首先砸死的就是他们。盖因,个高的不出?只能,蝼蚁垫底。强者不理,唯有炮灰先上。他们这些人与那些人而言,无甚价值。没人管他们生死,没人在乎他们卑微与否。等他们想明白,已然太晚,不是脖子让人掰断,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口被掏了个大洞,然,后再看着对方大口大口的咀嚼。才明白,一生的荒唐。写下,半纸可笑。原来,所谓的众生平等,是死的时候平等,而不是活着。人活着,会分三六九等。可死,不会。死的时候,不管高低贵贱。该走的,都得走。曾经,他们以为,众生平等是活着的时候。从未想过,为何有人活的高高在上,为何自己低入尘埃?活着的那一刻,他们从未想。等到死关降临,方看的透彻。奈何,迟了。无所谓愿不愿意,他们终究会倒下。在一片欢呼中,惨叫中,倒下。眼神中,大家都差不多。相同的悲哀,相似的寂寥。直待那点神光,一点点散尽。最后看到的是照红妆,笑靥如花的脸,她是那样的美,美的他们可以忘却生死,忘却痛苦。可那样的一份美,太残忍。残忍到,他们临死都摆脱不了那样一份寒冷。照红妆高高在上,俯视他们。有如,一群死物。朱唇轻启,明是温柔至极。偏生,让他们冷到骨子里。一只已经踏上黄泉路的脚,生生的给拽了回来。还得多受一点罪,才能小心翼翼的去死。她柔声缱绻,飘然而下。几个步履,划入其中。将身蹲下,细细抚过那人的面容。道:「其实,你们应该感谢素鹤。因为,只有他想你们活。曾经的无生门也好,长生门也罢。所有的一切一切,他其实都在救你们。他想让你们活,让解印人活。但是,本座没有答应。」「你……」毒妇。「呵呵呵……想起来骂本座?可惜,你们起不来了。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座是怎么送你们下黄泉。又是怎么,把他弄死。」「王八蛋,跟你拼了。」那人怒了,愤而相搏。怎奈,力微不可济。「拼?你们拿什么拼?就凭你们的三两贱骨头,还是没有二两的骨气?」「……」「生气了?如何,知道真相的感觉怎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本座?是不是很后悔?过去,怎么那么蠢?分不清,好和坏?是不是,想将本座千刀万剐?啧啧啧,迟了。」「……」那人满目不甘,却是生生气死。可死,也只能换来嘲讽。「可怜,这就受不了。」说罢,她幽幽抬眸,逼着活人步步后退。道:「你们怕了?」「别过来,不然……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客气?本座,还需要你们客气?别忘了,你们的命都在谁手上?本座让你们生,才能生。让你们死,就得去死。」「你、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当然是告诉你们,菰晚风是不会出来的。」「为什么?」「因为,不能告诉你们。」「……」「想知道,有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生路,你们选哪条?」「如若不选?」又当如何?「不选,现在就送你们上路。魔族的勇士,已经很久没有打牙祭了。不选,正好。」「你……、」「如何?」又瞥眸道:「想清楚,再说话,那才是聪明人。说话不过脑子,通常会死的很快。懂吗?」顿了顿,复道。「啊,提醒你们一下。本座脾气,一向不大好。你们,要小心。」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回到轿辇上。悠闲悠哉,端起微凉的茶,小小的啜饮一口。眼神,轻描淡写。却,始终未离。琇書蛧她很清楚,和素鹤到了决裂的时刻。不是她生,就是他亡。他们之间,只有共死,没有独活。即便有,那活的也将是自己。而这些人,会是很好的筹码。能有效的牵制,从而给自己制造机会。「你想怎样?」终于,人还是向现实妥协。有人,跪了。「去见一个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