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能趁此机会除掉百里流年,倒也不是不行。
然,百里流年是什么人?
他会甘心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另外,自己坐上天主之位勇王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哪怕杀了一批旧臣,也只有一个弦歌月出来应付。
事后,紧守东门不出。
这无疑是反常的,即便有各种因素在里面促使其这么做,可勇王的反应还是让人生疑。
拥着大军,什么仇都不报。
由得他们争,由得他们抢。
怎么看,都有问题。
他不动,而百里素鹤也迟迟不出。
同样的,小周庄那边都沉寂的没有丝毫水花。
种种加在一起,如何看都是暴风雨的前的预兆。
同杨允道「你怎么看?」
杨允低眉垂眸,道「臣觉得驸马说的不无道理。」
「怎么说?」
「勇王那边迟迟按兵不动,不是兵力不足就是
他与弦歌月之间必然有一个出了事情,所以不得不困守东门。」
闻言,菰晚风眸放精光。
「你的意思,弦歌月并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勇王,或假的?
这话一出,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明明看的真真的一个人,以一己之力杀尽百官,怎会不是?
如果不是,又是谁?
难道,勇王会冒这大不违?
杨允颔首,默了默。
道「且不论当日出现的究竟是谁,就以微臣所得,弦歌月若无拂清风出手,断无醒过来的可能。Ь
而拂清风目下并不在欲海天,一个不在欲海天的人如何让一个不该醒的人醒过来?」
话音刚落,箕鴀一阵激动。
道「我、我知道,这个弦歌月肯定是假的。勇王自己不想担这见死不救的骂名又不想被掣肘。
所以,所以他来了手借尸还魂,移花接木。」
霎时,菰晚风面沉如水。
见状,箕鴀赶紧捏紧鼻子,低眉垂眼,挪步靠向菰勒勒。
菰勒勒对他没啥好感。但是刚才亏得有他,父亲才没有过多为难。
再者,当着菰晚风的面她不想输了这口气。
他不是让嫁吗?
好,她嫁了。
他不是笃定自己不会看上对方吗?
她就看不上了,但是她偏要看给他看,看他能耐自己何?
遂破天荒的牵起了这厮的手,顿时把箕鴀乐的那叫一个神魂荡漾。
道「娘子?」
菰勒勒本不想理,但是为了气菰晚风,还是点头娇羞的应了一声。
把一个浪荡子美的不行,不是场合不对,肯定要抱着来两口。
但是,她的算盘落空了。
她这么做除了美了箕鴀并不能给那个男人造成什么影响,甚至他连看都没看自己这边一眼。
从头到尾,不是沉思就是与杨允讨论事情。
至于自己,仿佛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丑。
需要了,捡起来。
不需要,扔一边。
那她算什么?
她想知道自己生母是谁,这有错吗?
为什么一个个不理解?
为什么整的好像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不知足。
她有什么错?
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女,生来就是最尊贵的,值得世间一切最好的。
她的母亲,难道不该是这世上最好最尊贵的女人?
如果不是,又怎配做她的母亲?
那她找了有错吗?
不,没错。
一点儿错都没有,错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男人。是他把自己带到世上,又不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给了自己最好的一切,却唯独没有母亲。
让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野孩子,卑贱之人。
不,她怎么会是卑贱之人?
她菰勒勒活该骄傲一辈子,就值得骄傲一辈子,因为她是天生的贵女。
就注定了,应该骄傲。
马婆子瞧在眼里,悄无声息来到她身旁,伸手攥着她的柔荑,微微摇头。
突如其来的温暖,终于让菰勒勒回过神,遂知刚刚差点坏事。
瞥眸再看向箕鴀时,顿时一脸的厌弃。
抽出柔荑,狠狠的擦拭。
箕鴀见怪不怪,反而眸光灼灼的看向马婆子。
马婆子仅一眼,只当没看见。
突然,一只鸟扑棱棱飞过来落在杨允手上,变作木鸟。
杨允打开,取出细看。
倏的,面色陡沉。
「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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