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躯体还有点用,以为还有她蹦跶的余地?」
浥轻尘怪笑着从红泥小炉上提起滚烫的茶壶,忽的狠狠地盖在左手上,直烫的滋滋冒烟,皮肉发臭,冷汗簌簌的落。
咬牙,轻蔑的勾动嘴角。
仿佛还不够,那滚烫的水径直浇了上去。
直把自己整的瘫软无力,才肯罢休。
睇着发红发烂又焦臭手,一面痛的撕心裂肺一面又极度的愉悦。
道:「我与你所思所想,皆是相同。
不过,这结界再过不久就会破除,而他现在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要他入局就不能逼他太急,过早撕破脸,对我们没有好处。
也不能折掉他所有羽翼,一个不小心伤敌不成反累己。」
这样,太得不偿失。
照红妆静静的看着,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柔荑,心头是同样难以言喻的愉悦。
道:「怎么讲?」
「不瞒你。」浥轻尘托着茶杯浅尝,顿了顿,道:「我和一枝春会过元神了。」
「哦?」
结果如何?
「九曜楼的水很深,暂时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这楼中,还有你忌惮的人?」我若记得不差,一枝春背后应该是个叫神沇的,与南游云海有些渊源。
但同样一枝春不属此间,他也是不属于。所以即便有些来历,想插手此间怕是不能。
如此,有何可惧?
「不是他。」浥轻尘缓缓摇头,放下茶杯,道:「那人我见过,确实是方人物,然今日所遇,并非此人。」
「不是他?」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浥轻尘所料,眉山霎时凛冽无比,不是他?
遂,侧眸道:「这么说,王城之内倒还真卧虎藏龙?」
「是。
所以我才提议让忘忧放下对红寡妇的追击,先请君入瓮,
再慢慢将他闷杀。到那时,咱们目的成了也不差她那点。」
「话虽如此,这与百里流年要见界主有何关系?」
「当然有。」
「你说?」
「咱们旨在素鹤入局,而百里流年要菰晚风死,菰晚风此人正邪难料,城府颇深,逼急了即有可能倒向素鹤。
而以其野心,综合百里氏传出来的消息,难保他不会做个墙头草。
如果他倒向素鹤,则素鹤如虎添翼,事情对我们不利。
故,不如借大慈宫以襄助,从而断其综合,灭其相连。
只要菰晚风受到牵制,勇王等人必然有所行动。
届时,百里流年与菰晚风难逃联手。
一旦他们联手,缺云子等人便难成气候。
没有他们,素鹤有如缺了左膀右臂。
你说,有没有关系?」
且,城外有你,城内有我。
即便宗门下山,亦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西门那边,你又着青蚨埋伏好。
种种相连,其中厉害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尽?
照红妆恍然回神,以茶代酒自罚,一饮而尽,道:「瞧我这记性,都给气糊涂了。忘了还有这些因因果果,牵牵绊绊。」
于是,她琢磨了片刻。
沉声道:「要是这样说,那红寡妇确实暂且不宜再动。九曜楼那边,现在也不能翻脸。」
默了片刻后,道:「这样,界主那边我会去封信,至于忘忧那边,恐怕还得问过本人。」
毕竟,现如今的疾疫悉数由她掌控。界主那边,似乎有意要将她吸收,化归己用。
正说着,忘忧便袅袅婷婷的来了。
两人的谈话不多不少,被她听了个正着。当然,这是两人有意为之,她们清楚,她也明白。
盈盈一礼,缓缓抬眸。
道:「要奴家同意不难,奴家有一个条件。」
说着,便摸出了那把匕首。
捧过头顶,恭恭敬敬呈上。
浥轻尘抬手一纳,那匕首已然落入其掌中。拔出来看了看,复锵的合上,垂眸道:「你有什么要求?」
「我要林卯的命。」
「呵,你可知道他现在是替我办事?」跑到我的跟前说这事,你就不怕我治你个大罪?
忘忧垂眸敛去精光,显得柔柔弱弱我见犹怜,食指轻轻搅动锦帕透露出丝丝不安,欲语还休,欲顾还顾。
最后一咬牙,狠狠心。
道:「知道。」
正是知道,所以在你出现第一刻我便匆匆赶来。不是因为如此,我还就不冒这个险了。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三邪该死,这个男人更该死。没有他,我又怎会落得如此?
红寡妇我可以慢慢等,但他我是一定要结果。
倏的,她抬眸浅笑。
还是说,您二位想变卦了?
这淡淡的一眼,顷刻使得二人四目相对,俱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了然,也看到了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敢情,是翅膀硬了,开始威胁她们了。
照红妆睇眸浅笑,道:「本座自来言出必行,你大可放心。」
闻言,她眸光微转。
浥楼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