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菰家主似乎并不得人心。”不然,怎会有阁下这种敌人在暗中要他死?
闻言,碧云也是个听弦知雅意的,道:“至少,不得在下之心。”
瞥眸递向床榻,道:“方便问问吗?”
您这大变活人,到底整的哪一出?
按理,他不该醒。
不是吗?
勇王随着她的视线,目光变的柔和,虽然看着病入膏肓,但神光内敛,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叹道:“谁知道呢?
大抵是父王保佑,所以他自己从鬼门关转回来了。”
碧云笑而不语,糊弄鬼呢?
有这么容易醒,还用着的躺这么些天?
放眼环顾帐内,其陈设简单的可以。感觉堂堂勇王殿下似乎除了案头半米高折子与书籍,好像就没别的爱好。
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大概只有几上这盆松景。
道:“殿下可有喜好?”
勇王强撑着坐好,也放下了手中的茶,道:“阁下想说什么?”
你我,
似乎还隔着一段仇。
谈这些,合适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您也太苦着自己。年轻人嘛,做什么活的老气横秋苦哈哈。
看看我,给人杀了几次不也照样乐呵。人生在世,好过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干嘛不好好过。
像您这般,太累了。”
“人各有命,各安各命。
阁下安于阁下的,本宫亦安于本宫的。
如此,有何不对吗?”
“没有没有,倒是在下受教了。”说罢,撑着椅子洒脱而起。
拍了拍手,道:“走了,我这坐也坐了,看也看了,该设法去复命了。
不送,不必相送。”
说完,便挥了挥手离开。
而她这一走,勇王登时呕出大口朱红,靠在几上气喘吁吁,色白如纸,死气渐显。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才迷迷瞪瞪缓过来。强撑着走到床榻前盘腿而坐,旋即催元做法。
而结界外,随着“他”出现。
将士们士气高涨,一个个叫嚷着要拼命,把对面的百官吓得不轻。
纷纷缩在猡老三、甘老五身后问怎么办,他们已经按要求来了。可是打仗他们真不会啊,对面可是真正杀过敌。
万一,万一他们不受控制,真打过来,那那不死定了?
猡老三抬手,让他们安静。
待他们老实后,才看向“勇王”。
道:“弦天主遇害,凶手已经伏法。我主体念旧情,担心大殿下安危,特遣在下等人与文武百官前来保护。
还大殿下配合,不要叫我等为难。”
周乙
看不惯对方嘴脸,气的怒骂:“奸臣贼子。”
话音未落,就要抽出佩剑搏命。
却被“勇王”按下,侧眸道:“不可造次。”
“殿下?”
周乙不甘,却还是不愿违背其令。顿时满是愤懑的将剑插回,退至其身后。
众将士怒上眉山,他们虽然快死但拖死几个脑满肠肥的不是问题,如何就忍了?
主上的仇如果不报,您对得起谁?
正要开口,却见勇王示意他们噤声。
他们不想,可鬼使神差的就是听了。
还没来的分辨,就听见“勇王”说:“本宫若是不允呢?”
声音很轻,然掷地有声。
猡老三侧眸后退些许,转眸抬眼道:“诸位俱为欲海天子民,本朝肱骨之臣。大殿下如若狠心,尽管一试。”
眉眼再转,递了个眼神给甘老五。
甘老五自从善如流,足下一跺,众大臣便不由自主冲上前。
于此同时,“勇王”众将士杀敌。
战况却出奇惨烈,本该奋勇向前的将士行到一半开始痛苦难当,有不少人不需外力便痛死当场。
还有的免力支撑,却是大臣们战了个五五分。
而大臣们久居庙堂,哪里经过血的洗礼。一看刀来,腿先打颤转身就想逃。无奈两只脚不听使唤,才刚转回去又转了回来。
迎头就是一刀,被劈了个对半分。
要不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肠、子划拉的到处都是,放眼过去,人头落地滚西瓜似的。
猡老三满意的勾起嘴角,义正言辞
的指责道:“勇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群臣?”
“勇王”却负手迎风而立,冷声道:“乱臣贼子,本宫如何就杀不得?”
“好,好,好魄力,只怕弦天主在世,他也不敢这么说吧。”抬手指了死去的大臣,似笑非笑的道:“这些,可都世代替弦家卖命。
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怎么,在大殿下眼里他们就如此牛马不值?”
这话说的剩下的大臣肝胆发颤,看着夺过来的刀,染血的手,一时间瑟瑟发抖,再看向勇王是完全不可置信。
他们以为,无论怎样,勇王必是不敢下令的。毕竟今夜只要他们有一个人活着回去,那么今后舆论风向就彻底变了。
于情于理,勇王都不会自掘坟墓。
但事实是,他们。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