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记得当时看的正入神,忽的地下传出可怖力量,然后自己就啥也不是不知道。
等醒过来,就是这么场景。
素鹤道:「是啊,都结束了。」
「人呢?」
其实,他是想问尸体来着。
但是那样晓得自己太功利,话到喉咙硬是改了口。
「走了。」
「走了?」不是死了?也不是死了一个?还是……死几个?
素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使得他仿佛心思被看穿,一霎时秘密没了,老脸蹭的变红。
唯有悻悻一笑,来缓解自身尴尬。
「都走了。」素鹤道。
闻言,百里流年内心狂喜。
走了也行,少了这几人,也是少了一座压在百里家头顶上的大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送走几个大敌,叫他怎能不喜?
不过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一做。
犹犹豫豫,略显为难的道:「好是好,可他们几个到底是入了神籍。一旦回去,会不会对我等不利?
这要是如此,可如何是好?」
说罢,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吗?我以为家主在找到素鹤时,就已经想到了后果。
看来,似乎是素鹤高估了。」
百里流年顿时被噎的不轻,赤红胀紫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一双精明的眸子滴溜打转。
这小子是真他娘的不留情,一点面子都不给。
吸了口气,岔开话题。
道:「不说这些了,走都走了,咱们到时候兵来将挡即可。
目下,咱们还是快些
回城。
要是晚了,恐怕城里要大难临头。」
然他急,素鹤却不急了。
任他催促,也是走的不疾不徐,宛若闲庭观花。
这让原本都计划好的人,刹那间坐不住。
起先计划有变,但他还是决定按约定而行。因为这样他即可以借素鹤的除掉碑天鸣等人,即使除不去那他也有法子把自己从里面摘干净。
这样,所有问题都是素鹤的,而他只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技不如人。
另外,他也可以顺势从王城抽身。
不管勇王是输是赢,这事就和他没关系了。而且,那天晚上同浥轻尘一道离开时,两人便不动声色做了如下约定。
王城的事他不插手,如果素鹤不在,就想法子将人带回来。
过程如何,但随君意。
结果是必须要把人赶在照红妆退走前带回,不能耽误。
可现在素鹤一反常态,走的悠闲悠哉。
显然,已有所察觉。
他这厢是火烧眉毛,那边素鹤也暗暗睇了他一眼。
道:「家主有心事?」
百里流年怔住,随即回神,心虚地笑了,顾左右而言他道:「公子何必挖苦流年,世人不知,我托大称一声家主。
实际,流年不过一介卑微的旁支子弟。
若今夜死的是几个仙者,那他再难又如何?流年自信,还有几分能力摆平。可如今出的这档子事关乎神籍,我就是胆大包天,此刻也是缺了主心骨。
如何能,没有心事。」
素鹤莞尔浅笑,然笑不及眼底。
听其絮絮叨叨,却没有拆穿。
道:「说的也是。」
随后看向天际,原本对应钟不会三人的星子已然消失,唯有碑天鸣的那颗还在闪烁。
观其光芒时隐时现,由极剩转为暗淡。
看样子,常无常自己开始行动了。
随即曲指解了几人留下的结界,转眸道:「家主可知帘仙友落在何处?」
百里流年暗暗骂娘,差点把这事儿忘了。随即放开神识感应,须臾松了口气,道:「在那边。」
话音一落,遂三步并作两步跨入林中。
一通悉悉索索的寻找,后在荆棘丛找到。除了被荆棘挂的皮开肉绽,内伤也不轻。
百里流年忙把荆棘斩断,将人从中解救出来放在平地,取了丹药与之服下,再以真元为之推宫过血。
如此,约摸过了一柱香。
帘恨苏醒,已然不知为何出现在此。
只知奉命而来,别的一无所知。
在发现事情已经结束后,也并没有多问。而是谢过百里流年后,便躬身退至一旁。
百里流年知事已至此,晓得占不到便宜。遂只能按下心思,陪着素鹤谈笑风生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