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吟见他面色凝重,便问到:“信上说了什么?”
殊料,素鹤突然将信纸震碎。
这一举动,登时把几人惊的不轻。
包括一枝春,当下心跟着猛地提起。
还未等她开口,素鹤收了威能,拱手道:“请夫人帮在下一个忙。”
一枝春眉目婉转,旋即晓得他指的哪般。但看素鹤表情,知道他是不会主动说明是何原因,信中内容大抵只有他自己清楚。
遂不在多问,道:“你是指小周庄那边?”
“是。”素鹤并不否认,道:“素鹤现在急需离开一趟,寂人那边唯有拜托夫人。”
一枝春提起手腕处的披帛稍整,道:“你自管去,余下的我自会找人因应。”
说罢,眼眸微微垂下。
心里头,已是转过万千思绪。
但有什么办法,素鹤的路她拦不得。
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没有后顾之忧。
“多谢!”说完,他朝许久吟、墨如渊道:“古仙友那边,稍后醒来还请两位费心,务必将其留下。”
许久吟叹了口气,道:“放心,此事交我二人即可。
虽不晓得信上所言,但能让你如此失态想来定不会简单,此去……一路小心。”
墨如渊也起身道:“是啊,与其担心我们,你不如多关心自己。
毕竟,现在外面都是要取你命的人。”
话音刚落,就有小厮跑来,同一枝春一阵耳语,旋即又匆匆退下。
众人皆道:“怎么了?”
一枝春摇头,只道:“无事。”
又催素鹤有事快走,别耽搁。:
素鹤心领神会,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遂匆匆交代了几句后,便射出了小院。
等他走后,几人面色再也轻松不起来。·无错首发~~
许久吟拉了墨如渊,道:“我二人先去古明德的伤势,失陪。”
墨如渊回过神,忙作礼附和。
随后两人快步离开,只剩下她们主仆两两相望。
一枝春到底是心疼的,见她吃了这么大个亏,还一直不作声。
又心疼,又恼火。
小云劝住她,道:“无事,总有找回来的机会。
倒是,方才……”
“外面开始有流言四起,说是素鹤已经和八风岛达成共识,并以粮人酒结盟。”一枝春见她如此说,有再多的火气也只得作罢。毕竟,自己不能介入太多。素鹤这边,已经是违背规制。
要不是打的擦边球,那边早就压不住了。
但是看看这惨白的小脸,她还是气啊。
自家的小丫头,平日手指头都舍不得弹。
结果出去一回,差点去了半条命。
“要管吗?”
管?这事哪有那么简单。
又瞧没打算下去歇着的样子,顿时闷声喝道:“还杵在这里做甚?等着夫人我来伺候睡觉吃药?”
小云噗嗤偷乐,被瞪了之后立马装作一本正经的欠身道:“是,奴婢知道错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破功。
于是捂着腹部,颠颠的跑开。
看的一枝春一脸青黑,没好气道:“你慢点,跑什么跑?不晓得自己是个伤患啊?
再让我看到,我打断你的腿。”
小云惨白的俏脸,泛起丝丝微红,靠着廊下的柱子回眸偷望,结果碰到一排眼刀子。
立马转身缓了脚步,小心往住处走。
一枝春,气的碎碎念了一堆。
最后出了小院,来到前楼。
屋里半边梅早已等候,见到她到来连忙起身。
却被她喝止,边走边道:“你同照红妆过招了?”
。
“过了。”
“如何?”
“恐在你我之上。”
闻言,她脚步骤停,片刻后方踱至案边,拿起今天份的账本翻看,没翻几下,就被她随意扔在一旁。
道:“这不可能。”
半边梅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一枝春正色道:“你我尚且需要收身敛形,处处小心。
她如果在你我之上,如何能瞒得过那边?”
半边梅睇着手上茶杯,道:“或许这就是她的过人之处。
咱们没有办法,越不过去的条槛,她有办法通过。
而且,还做的让那群老东西谁也挑不出刺儿。”
“坦白说,如果不是她使出鱼龙尺素阵,我也看不出丝毫端倪。哪怕和她交手,也只觉得此人修为不错。
不会看的出,原来她也藏了。”
“鱼龙尺素阵?”
“嗯,此阵一出包括我在内均气息被制,无法调动真元。阵法之内,任其宰割。”
“这么厉害?”
半边梅抬眸,凝住她,道:“厉害的不是她,而是素鹤。”
“他?”
“没错,我破不了,他却一招堪破。你觉得,换作你有多少把握?”
一枝春霎时沉默了,半边梅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诚然素鹤说明照红妆乃是他的心魔,由他而生。但他是死过一次,再度重修。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即便有神力加持。却绝对难以达到照红妆的程度,心魔,古来有之。
魔界之中,更有心魔一族。
皆是人心所生,贪执所化。
可心魔一旦诞生,所寄之人若无法将之斩杀,他们便是独立所有。
天高地阔,此间再难有人可以掣肘他们。
那为何,到了素鹤这里就不同?
假如说他能克制照红妆,为何不直接将其除去?而是放任其存在,甚至为祸欲海天?
素鹤,到底隐瞒了什么?
半边梅嗦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道:“事情既然解不开,就不要强行触碰。还有,你叫我等你,应该不是只为了这一桩事吧?”
被他一提醒,她才想起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