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我皱着鼻子,发觉车上一股蒜味,“你刚才吃的什么?”
“拉面......哦,不。”武藤将车门关上,“美国加州纯手工抻面佐......日本北海道顶级和牛......”
“那是什么?”
“拉面。”武藤嘴里蠕动着,“吃拉面就是得配蒜呐,怎么,我吃了这么多口香糖还有味道么?”
武藤将手放在嘴前哈着气,又用手挡着闻了闻,然后厌恶地向后躲着:“还是再吃一片好了。瞧,这是我从拉面馆顺的......”他将口袋里的蒜展示给我瞧,“你知道现在大蒜多贵吗?”
“多贵?”我启动了车子,然后将车窗打开,车子里的空气好了许多,冷风从车窗灌进来,发出“呼呼”的声音。
“九块。”武藤提高了声调,“反正我是买不起。”
“今天工作完你就买得起了。”我将话题一转,一只手指着胸,“你知道这里用天津话怎么讲吗?”
“怎么讲?”武藤摆弄着他的枪,那是一种比较老式的手枪,他用了很久。
“个个。”
“哥哥?你又不是天津人,你怎么知道这么讲?”
“不是哥哥,是个个,四声。杨哥跟我说的,他可是地道的天津人。”我向他解释着,前面是红灯,我将车速慢慢降下来,“我第一次听到他说时,也误会了,我也以为是哥哥。”
“哪个杨哥?”
“就是有时候咱们领钱会遇到的杨哥啊,小矮子,说话结巴的那个。”我向他描述着,“你每次领完钱就走,难怪你不认识他。”
“我认识你不就行了,认识他做什么,没准哪一次要干掉他。还是不认识为好。”武藤一颗一颗地往弹匣里压子弹,“这次报酬有多少?”
“二十,你十我十。”
“看那女的挺有钱的。”武藤歪着嘴,“才给这么点......”
“你看见了?这是违反规定的,下次不许了。”我嗔怒着,“也差不多了,你知道,这里扣一点,那里扣一点,就这么多了。”
“我只是路过的时候稍微瞄了一眼,不算违反规定吧。”
“对方听说是个小三,原配要做掉她,一个女的给二十差不多了。”
整理好工具,武藤又将目标人物的照片拿出来打量,“这女的瘦了吧唧的,也不知道哪里好......对了,你说为什么一直要让你杀女人呢,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啊马沙?”
“我哪知道,巧合吧。”
“我看这女的不像勾引别人男人的,长得还挺......贤妻良母?”武藤仔细地观察着。
“谁知道呢,你也别叽叽歪歪了,给钱就干是咱们一向的宗旨。”我拨了拨风吹乱的头发,“听说这女的好像跟她老哥一起住,她老哥在家怎么办?”
“干掉他。”
“是哪个干?”我笑着指了指他的枪,又指了指他的屁股,“哪个干呐基佬?”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同志,肥仔沙。”他向我展示着他的七色彩袜,“先干他再干掉他。”他指了指屁股又指了指枪。
“反过来好不好?”
“诶,也好。”武藤眼睛一亮,“没试过,试试也不错。”
“骑车要戴安全帽。”我冲他笑笑,“小心明天上医院。”
“你以为这是速溶咖啡吗?” 武藤将上衣口袋的一个小袋子拿出来展示,又放了回去,“随身携带。”
“我还以为是口香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