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少佐,人带到。”孤山信恭恭敬敬地向金山少佐报告。
“嗯,你先去吧。”金光坐在茶桌边。
“嗨。”孤山信鞠躬之后出了碉堡。
“罗月松是中国军队的精英啊,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对手。”金光说话的时候,一边伸手示意请仁先坐下,一边眼睛看着仁先的表情。
“罗月松?那小子确实有些名气,听说给皇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呢,不过,他不是在新四军那边吗?”仁先很懂礼貌地向金光伸手,请少佐坐下。
金光给仁先斟了一杯茶,若无其事地说:“是啊,不过你没有听说吧,自从滇缅战场开战以来,他就带着他那支精英部队,来到了滇缅战场。”
仁先咂摸了一小口茶,说:“这个倒是还没有听说,我们跟着大部队出国作战,部队都还没展开,就被皇军搂头一棒子打得晕晕乎乎的了,没几天长官就不见了,部队也打散了,我只好带着几个兄弟,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不成想就自投罗网了,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落上一个不中用的长官,这仗就没法儿打了。”
“班长是书香门第出身吧,从你的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
“承蒙夸奖,书香门第算不上,家里还是有几十亩薄田,农活也干点,更多的时候是读书,到汉口的军校也读过一年多,谁知道武汉战役就爆发了,而且国军没坚持几天,就撤了,我们也随着大部队撤到了枣宜地区,枣宜会战那会儿,张自重忠将军战死沙场,我们部队也改编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编入远征军系列了,人生如梦啊,一尊还酹江月。”仁先一口干掉了茶杯的茶水,一副不得志的样子。
金光又给仁先斟了一杯茶,伸手示意请仁先用茶。
“鄙人十八岁从军,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好不容易熬到了军校深造,出了军校,也就一个少尉,拼打了这么多年,也就混了一个少佐,如今率领皇军精英在这里守着一个迟早要被中美英联军重点攻击的地方,哎,不瞒你说,军部这是把我们这帮天黄的部队当成炮灰啊。”金光这是在跟仁先套近乎,找着同病相怜爱的相似点呢。
仁先也不是盖的,干脆借坡下驴,不无感叹地说:“太君可比我强百倍啊,手底下几千士兵,皇军部队登陆之后,一路所向披靡,哪怕是最终战死沙场,那不也是实现了军人的价值吗?你再瞧瞧我,手里拿着的是老套筒,不是卡壳就是炸膛,如今是军装都变成了破衣烂衫,还成了太君的阶下囚,军人混成这般模样,不是最大的失败吗?”
“班长过谦了,要不,咱们来一盘围棋,到过大日本帝国的,都是能擅长围棋的。”
“围棋?会那么一点点,也没去过大日本帝国,这个可不敢在少佐面前献丑。”
“围棋不行,咱们就下象棋?”金光突然用日语说,自然,眼睛仔细地观察着仁先,希望能够判断出眼前的班长是不是完全不懂日语。
“太君,大日本帝国的语言,我也就听说过‘八嘎’‘八嘎呀鲁’之累的,哦对了,还有‘萨扬拉拉’。”仁先笑着说着。
金光有点失望,因为仁先说的八嘎之类的日语,都是无比的生硬,不太像一个在日本军校学习了三年的军官。当然,金光自然不会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