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乂点点头“说。”
“那江小舟……”李建乐伸出手指点了点,“是该死的,而且他必须死。”
“为了什么,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只不顾没人愿意承认这一点。”
李建乐环视四周,脸上又挂上了往日惯有的笑意:“我请诸位大臣回忆一下……没多久,就几年间的事情。”
“七年前,咱们大骊有了蝗灾,粮食几乎颗粒无收,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百里逃荒的路上连树皮都被啃得干净,易子而食的这种惨状,也经常有耳闻。”
“国库已经空了,父亲的宫里也就是每日那么一两碗清水粥。”
“实在没法子了,咱们只能从万般不能动的军营里抽军粮出来,差一点就发生了哗变。”
“然而梧国是怎么做的?他们越境而来,结果咱们的战士只能饿着肚子上了战场,虽然胜是胜了,可是那一战,靠的是背水一战的勇气……到了现在,当年死了多少军士,谁还记得?”
“还有五年前,梧国再一次陈兵关外,那一战他们是勾连了修仙门派,而咱们则是国教符箓宗十二位长老齐齐下山。”
“天上打的经常是披散血雨下来,咱们地上的战士又何尝不打的惨烈。”
“如果……如果不是后来符箓宗把镇派的符箓请出来,然后以四名长老的血肉为祭,把那符印唤醒,咱们说不定就输了。”
李建乐说到这里时,那边的余之修叹了口气“那一战,我符箓宗长老或死或伤,就此没了大半,可谓是元气大伤。”
李建乐重重的一点头“可是都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梧国来攻,而我们只能守,而且还不能不守。”
“就是因为那道该死的平成关和吴晴关!”
“那么一道天堑横在那里,在梧国手里,人家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我们国力弱时只能任由强盗推门便入,可我们强盛时,我们却打不进人家的大门。。”
“平成关和吴晴关,这是横在我大骊强盛之路上的一道天堑,让我们这么多年只能受制于人”
“可是现在,我们是有了机会的。”李建乐张开双手,“只要让江小舟死了,那悬门洞的两位洞主便能做主把那道门送给咱们大骊。”
“至此我们大骊有了门户,相守便守,想攻便攻。”李建乐冷笑道“说不定短短几十年后,我们便能撬开那扇门,至此长驱直入,把梧国国土尽皆收入我手。”
“所以他江小舟为何死不得?”李建乐走到江小舟面前,目光直视过去“也许你是个好人,也许你是很冤枉,但我大骊那么多年死的将士,不冤枉么?谁不是家有父母儿女。”
“只要你死了……可以救下多少人?”
“我求你好好想一想,我以一个皇子的身份,求你为我大骊的黎民百姓去想一想。”
李建乐突然朝着江小舟躬腰行礼“求你……为我大骊赴死。”
万籁俱静,一股子极其压抑的氛围开始环绕。
江小舟看着眼前的李建乐,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眼前之人,在伪善之下所隐藏的深深恶意。
江小舟叹了口气“好像你说的是有些道理。”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我不愿意啊。”江小舟说道“你所说的一切前提都是需要我愿意的,需要我以赴死之心成全了这一场交易。”
“但是我的确是不愿意的,而你如果非要逼我的话。那就是你在行恶。”
“行恶之人赚的盆满钵满,行善之人死无全尸,这不是天道所行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