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轻柔的对话声。
叶南月觉得烦躁,她不耐烦地呻吟一声。
对话声戛然而止,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不一会儿,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南月……”
叶南月眯着眼睛看过去。
是时闻野。
他脸色有点儿难看,胡子没有刮,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看起来不修边幅狼狈得很。
叶南月看他一眼,混沌的智商瞬间清明。
昏倒前发生的事情也想起来了。
好在现在醒过来之后,她不像之前那么激动。
她定定地看着时闻野,眼神无波无澜。
时闻野伸出手想要碰她。
“什么时候离婚?”
时闻野在半空中的手僵住,随即如常地扶起她,“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医生说你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才会昏倒,孩子没事儿,你别担心。”
“时闻野,我要离婚。”
时闻野仿佛没听到一样,在她腰后垫了一个枕头,“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他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给叶南月,“刚醒过来,肯定渴了。”
叶南月没接,时闻野就这么端着。
半晌,叶南月冷笑一声,“不想离婚?”
时闻野:“……”
叶南月笑着点头,“也不是不行。”
时闻野眼底冒出亮光,灼灼地看着她。
叶南月从他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满脸笑意,“我不想见到那个孩子。”
“我马上送江棠梨去国外。”
叶南月摇头,“时闻野,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她笑着,眼神透出寒意,“我是说,我不想见到那个孩子出生。”
时闻野身体僵住。
“孩子是无辜的。”他声音沙哑。
叶南月点头,“孩子的确是无辜的,我呢?我是不是无辜的?”
时闻野:“……”
“我凭什么要忍受我的丈夫在外面有小三儿有私生子?”
他朝床边走了一步,一夜未睡,声音沙哑得像是锯子划过干涸的木头,“江棠梨她不是小三儿。”
叶南月冷笑。
时闻野垂眸看着叶南月搁在被子上的手,她的手很好看,修长纤细,宛如艺术品,无名指上的婚戒更是耀眼得很。
他的大手搁在离她手指不远的地方,稍微挪动就能碰到。
他手指颤了颤,想要去碰,被叶南月察觉,她收回手,放在一旁。
时闻野心底那股害怕又翻涌起来,“江棠梨是无辜的。我当时被人下药,她救了我。我不顾她的意愿欺负了她,她是第一次,不知道要吃药。”
叶南月冷笑。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装清纯。
不知道发生关系后要吃药,以为自己是初中生吗?
叶南月没有纠正时闻野的话,继续听他说。
“她不知道自己怀孕,嫁给苏默林之后,才有妊娠反应。苏默林是因为知道她怀孕,才打她的。”
全部说完,时闻野知道自己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