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担心伯爵府没钱,袁家不管怎么样,总有一个世袭的忠勤伯爵位。
大周朝伯爵的俸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不行就让袁家以后的伯爵俸禄抵债。
袁家如果真要把华兰的嫁妆造完,伯爵俸禄要上百年,才能还的上的话,干脆这伯爵爵位,就让自己的大外甥,承袭就得了。
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袁字,等华兰生了男孩,那也是袁家的嫡出血脉。
盛长柏如果地位够高的话,操作一下,让大外甥承爵不算多过分的事。
虽然盛长柏一直觉得大周朝武将勋贵地位不高,不如其他朝代的爵位有含金量。
但是这毕竟也算是几百年的金饭碗,什么都不做,就有几百年的富贵。
这是可以传承十代人的富贵,能给大外甥,为什么不给。
钱不钱的无所谓,买个京郊上百倾的地,传承下去,也能保证有这么些收入。
重要的是有个爵位,怎么也不会被微末小官或者是乡绅胥吏给拿捏了。
“二郎,我在袁家过的还可以,你姐夫对我还不错,你和父亲不用这么为我太过劳心。”
华兰宽慰着盛长柏道,袁文绍对华兰是还可以,但也就是还可以而已。
婆媳有冲突的时候,袁文绍还是占自己母亲那边。
毕竟这是以孝治国的大周朝,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情况,还是挺少见的。
这个时候的男人,还是认同,婆媳不合,闹的两不相容之后,就休媳妇的道理。
媳妇休了可以再娶,想换就能换。但是亲娘只有一个,想换个亲娘,那是不可能的。
“大姐姐,这不算什么劳心,如果你受了委屈,我们都不能出头的话,我们父子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于朝堂。”
盛长柏进入朝堂之后,走的肯定不能是盛紘那样八面玲珑的性子。
局势不同,目标不同,当然就不适合选一种处事风格。
“大娘子,庄姐儿来了。”
女使后面,跟着孩子的奶妈,把孩子给抱过来了。
孩子和女使过来之后,这个问题就不能接着聊了。
盛家给华兰陪嫁的女使,对华兰还比较忠心。
毕竟这些女使的父母兄弟,都还靠着盛家生活。
但是袁家给华兰安排的人,还是忠心于袁家的,哪能当着这些人讨论这个。
看了看外甥女,陪着华兰又闲聊了一会儿,盛长柏就离开了伯爵府。
因为忠勤伯爵府,已经靠近了外城,盛长柏骑马回家,也要好一会儿,还是要早回。
袁家这伯爵府,除了因为规制,比盛宅修的门头大一点。
不管是地理位置,配套环境,还是占地面积,建筑材料,都是远不如盛宅的。
开国时候,太祖赏赐给第一代忠勤伯的内城大宅,早就在袁家参与谋逆的时候,让先帝给罚没了。
就袁家现在住的伯爵府,袁家的家底也买不起,是现在的皇帝,给袁家翻桉的时候,看着这一家可怜,赏给这家的。
不怪别的勋贵会觉得忠勤伯落寞,都不带袁家玩。
其他的勋贵的都住在内城,只有袁家快住到城外去了。
二环内对比五环外,别的勋贵看不上袁家也是应该的。
就是二王相争,以邕王、兖王为首的两伙人,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也没人来拉拢忠勤伯爵府。
既没权更没钱,没一点能值得让人拉拢的地方。
休息了一天,第三天盛长柏,穿戴好了绿色官服,头顶长翅乌纱帽,来到了皇城西北的秘书省。
也是盛长柏进士科及第的原因,被皇帝赐予了绿袍。
要不然以盛长柏的品级,也就只配穿一穿青袍。
报到之后,就被分配到了崇文苑邵文馆。
崇文苑是国家图书馆的统称。
崇文苑包括了,昭文馆、史馆、集贤院,谓三馆,秘阁,龙图阁,称之为两阁。
昭文馆掌管收藏经、史、子、集四部及修写校勘等事。
史馆是监修国史的机构。
集贤院负责收藏校勘典籍。
秘阁是皇家收藏,珍惜古籍,书画的地方。
龙图阁是专门收藏太宗御书、文集和有关他的典籍、图画、御用之物的纪念馆。
听一下这个名头,就知道崇文苑,是大周朝,官方最高的学术机构,是一个大老云集的地方。
昭文馆和史馆由当朝宰相韩大相公兼领。
其他的编撰人员均为朝臣充任,直管和检讨须由京官以上的官员担任。
集贤院等级略逊,主持者也都是大学士、学士、直院、校理等学位极高的官员主持。
当然了里面真正干事的高官其实不多,这些馆阁之职,更多的是大老的贴职,加官,是一种荣誉称号。
鼎鼎有名的包拯,就一直挂着一个龙图阁直学士的馆职。
盛长柏虽然现在只是从八品,品级不高。
做的也是最低档的校检,不是编修工作。
但是能进馆阁工作,盛长柏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文坛名流”。
刚刚入职,盛长柏就分配了一份工作,校检后汉书的一篇。
说实话,这份图书馆的工作,远没有盛长柏想的那么清闲。
因为在大周朝之前,中原经历了将近百年的动荡乱世。
各种经史典籍,都散落,损毁的厉害。
大周朝刚建立的时候,国家图书馆的藏书,加起来只有一万多卷。
就这个规模,甚至不如盛世之时,一家一族私人图书馆的藏书量。
所以大周建立之后,抢救散失的图书典籍就成为了一个重要任务。
这明显是一个长期工程,开国至今,收集了几十年,还处在一个收集的高峰时期。
集贤苑的一帮子官吏,就是为了收集各种典籍而设的。
这堆人负责的就是寻访,抄写,印刷,各种古代典籍。
这些书,收藏到了国家图书馆,也不是就不用管了。
就轮到了盛长柏这些校书郎,校勘书籍。
在大周朝之前,甚至都没有印刷术,都是手工抄写的书。
经过一个传一个的攥抄,这里面难免混上了一些良莠不齐的人,典籍难免就有不少的谬误。
普通的书错一点没那么重要,但是重要的经史典籍,差一字意思就完全变了。
除了校检这个之外,也要校检思想。
有一些不符合当权者利益的话,该删也是要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