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宝和春燕一家,要回吉春,回去之前,周秉昆特意找了一家不错的饭店,给这一家子送行。
吃饱了之后,孩子们出了包厢去外面玩,大人继续的喝酒聊天。
“秉昆,这京城就是比咱们吉春好啊,比咱们吉春繁华多了,怪不得你来了,就不舍得回去了。”春燕对着周秉昆调侃道。
德宝和春燕到京城住了三天,带着牛牛各个景点,王府井各个繁华的商业街,都逛了一圈。
周秉昆没什么时间一直陪着这一家,但是郑娟有空闲,这几天一直当着导游,带着这一家子玩的,周秉昆一家绝对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春燕,你没有只顾着玩吧,在京城逛了这几天,有没有想好做点什么,有什么想法没有?”
“想法挺多的,看着别人做什么生意都做的不错,都不知道该选什么了。”春燕回道。
“那不着急,想法多了不怕,就怕你们没有想法。以你们两口子的能力,不管做点什么生意,做的都不会太差的。”
周秉昆完全是真心的称赞两个人,两口子都不缺小精明,做事也活泛。
也算是能接受新鲜事物,思想随年代转变最快的一批人。
不管开个现代化超市,开个音像店,卖点音像制品,往外出租点碟片,或者开家电铺子,卖点小家电。
两口子都是有本钱,有能力,做的了这方面生意的。
“等我们回去了,和国庆赶超,两家商量一下吧,最好的还是能有一块的做点什么生意,三家合在一起,也能把生意做的大一点。”
德宝能想着国庆和赶超两家,说明德宝还是不错的。
“德宝,你能顾好咱们家就不错了,你知道人家吴倩和于虹,是什么想法吗?”
春燕蹬了德宝一眼,表示了不满后,才笑眯眯的说道。
看的出来,春燕确实是变了,已经变的更市侩,更讲利益了。
已经不愿意和国庆,赶超,一块做生意了。
德宝相对来说,还是比春燕更厚道,更看重朋友。
德宝表面看着有点油滑,但是骨子里面有东北爷们的豪爽。
如果没有春燕影响的话,德宝这个人,其实也是一个不差事的人。
春燕的性格,在女人里面算是豪爽,但性子里面,还是少不了,小市民的斤斤计较,小家子气。
“嗯,虽然都是哥们,但也没比要非要搅和在一起。不适合的话,也没必要非在一起做生意。国庆他再不济可以买辆卡车,自己搞搞运输,也不会少赚钱。赶超他现在摆摊摆了那么多年,也算是经验丰富,市场里面租个铺面,搞点鞋子,衣服,袜子的批发生意,薄利多销,总也不会太差的。”
周秉昆这话主要是对德宝在说,既然春燕已经开始不满,就没必要还一起搅和了。
这个阶段分伙,还不至于影响大家之间的情义。
等因为分配不公,矛盾爆发了再分开,难免要伤了朋友之间几十年相处下来的情义。
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有这么多年的做生意经验。
三家人,也没必要非要搅和在一块做生意。
既然春燕都已经不满,认为出主意,进货的主要都是德宝,自家贡献最多,应该得到更多。
吴倩和于虹,难免的也会觉得不公,负责运货的国庆,摆摊卖货的赶超,两个人也是各自都没少,花时间,卖力气的。
以吴倩的性格,聚会的时候,应该已是没少当面抱怨过。
于虹到是不怎么当年提意见,但是不代表心里会没有想法。
“等回去了,我去找国庆和赶超喝酒,商量一下吧。”德宝闷闷的应了下来。
春燕既然想自家单干了,德宝的意见其实也就不重要了。
德宝不管是什么想法,春燕不管是‘动’之以理,还是晓之以情,最后总可以让德宝屈服的。
就算是两口子打架,占优势的也一直是春燕的。
“你也不用觉的有啥不好意思的,不要说是哥们,就是亲兄弟,也不可能一直搅和在一个锅里面吃饭的。”
周秉昆继续劝说着德宝,希望三家人,散伙能散的平和一点。
果断一点,不要因为哥们情谊,不好说散伙,别别扭扭,拖拖拉拉一起凑合。
多少亲戚,多少朋友,因为合伙做生意,最后关系都掰了,就是前车之鉴。
“秉昆,我那洗浴中心副总的职位,真的就要辞了啊?”
春燕对自己的工作,明显还是有一些不舍。
“辞就辞了吧,那么多的人,在国企,在机关职位更好,都选择了下海,你这一承包民营的副总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这副总叫的再好听,不还是给私人打工的吗,不如自己当家做老板。”
如果是个什么正规公司,正经单位的话,周秉昆都可能怀疑一下,自己劝春燕是对是错。
但一个靠着不正规按摩盈利的洗浴中心,真就没任何值得可惜的。
不缺出路的情况下,何必趟这波混水。
“你那破工作,整天就上下两头受气了,不干就不干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听秉昆的就行了,这么些年,听秉昆的什么时候错过。”
德宝难得的像个老爷们一样,硬气的和春燕训一次话。
可能是周秉昆在,德宝就想装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
春燕就是被妇联打发过去,混工资的,相当于把春燕撸了,帮春燕找了一份工作。
洗浴中心,多了一个本不需要的人,还要多发一份工资,老总自然也不会乐意,不欢迎春燕。
现在春燕在洗浴中心的定位,确实不尴不尬的。
“曹德宝,你长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不是当初住我家,吃我家时候了。”春燕立马的就是大声呵斥道。
德宝之前一直住着春燕的房子,一辈子就都被春燕拿捏了,什么时候提起来,都不硬气。
“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吧。”德宝心虚的小声的说道。
春燕一挑眉,一瞪眼,德宝就秒怂。立马低头,跟条件反射似的。
“说话就说话,别吵吵啊,想吵架什么时候不能吵,干啥跑这么远来京城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