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董锵锵人高马大,很快锁定人群中认真读照片的王蜀楠并凑了过去。</p>
“这么多内容都是你一人准备的?”望着展板上的内容,王蜀楠脸上露出羡慕和钦佩的神色,赞叹道,“题材新颖,图文并茂,更难能可贵的是激浊和扬清并举,真是不错,难怪有这么多人来看。”</p>
“不是我,是我们一群人一起弄的,是集体的智慧和力量。”董锵锵谦虚地纠正完又立刻骄傲地补充道,“而且我们是全自费,到现在每个人也都是零酬劳,还都要牺牲个人时间。”</p>
“像我们那边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自扫门前雪,而且能扫清自己门前雪的都算是厉害的,没人会张罗(这种事),更没人会搭钱搭时间(做这些)。”王蜀楠歪着脑袋,似乎很是不解,“你们是怎么突然想起要办这个的?”</p>
“我能理解其他人的想法和做法,我自己也一样。一开始牵头坚定要做这件事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郑春花,一个非常有领导力和魄力的女生,一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我也是在她的感召下加入到筹备组的,才会和大家一起群策群力,慢慢把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事从无到有、一点一点蚂蚁搬家似的策划并完成,虽然还有很多不完美之处有待提高,但……”</p>
“等等,你说这还不完美?”王蜀楠用手指着身后的几块展板和摩肩接踵的参观者,难以置信道,“你要求会不会太高了?”</p>
“这次时间仓促,如果再做一次,我有信心能再上一个台阶。”董锵锵笃定道。</p>
“你等会儿再说这个,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不对,是郑春花,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办中国周的?”</p>
“这边的媒体不管是纸媒还是电视,对非典的报道总会有意无意的带上一抹若隐若现的特殊色彩,你在这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肯定懂。有些心智未开的德国人看完新闻就会把怨恨矛头对准中国学生,甚至扩展到所有亚洲学生,因为他们也分不清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和东南亚人。非典后这个城市已经相继发生了几起针对中国学生的袭击,我们也是希望通过这次展览告诉更多德国人,所有人都是非典的受害者,中国和亚洲这次遭受的重创远比他们多,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且惨痛的。他们经历过两次世界战争,应该能体会这种心境。”</p>
“我明白了,照你这么说,我们那边也有因非典对中国学生的歧视,但不像你们这边这么严重。”王蜀楠说完又回头盯着展板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真心觉得,你们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真的已经非常厉害了。”</p>
“偷偷说一句,你现在看到的这些照片和文字说明已经是我们第二次制作的了,第一次做好的在开幕第一天晚上就全军覆没了。”</p>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儿印象,刚才我好像看到了这部分照片,是什么人干的知道么?现在找到了么?”</p>
“大学不能装摄像头,所以找不到人,只能自认倒霉。”</p>
“那现在这些?”王蜀楠讶异地转身看着身旁的展板。</p>
“都是昨天白天方爽找人赶出来,昨晚我们还有一群热心志愿者赶在大楼锁门前加班布置完的。”</p>
“那现在有这么多人来看展览,你什么感觉?”王蜀楠的小胖手在照片上摩挲,“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p>
董锵锵非常随意地从旁边一块展板的下方取来留言簿交到王蜀楠手中,示意她自己看。</p>
王蜀楠信手翻着,脸上的表情渐渐肃穆和凝重起来。</p>
“你从小学中医,中医对非典这种传染病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么?”时间差不多了,董锵锵开始把话题往演讲上引。</p>
“我道行太浅,印象中跟我爷爷学医时没听过更没碰到过这么厉害的病毒,也许可以用杀瘟疫的方法,但我也没什么把握。”王蜀楠老实道。</p>
“我爸中了招,也试过中医的法子,但效果不好,最后还是用西医的方法控制住了病情,但有副作用。”</p>
“你说的西医叫‘现代医学’可能更准确,德国是现代医学的发源地,它的理论基础是建立在解剖生理学上的,同时以生物学、生理学、病理学、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等学科作为辅助发展起来的,除了手术,化学药物是现代医学的主要医疗手段。相比中医,现代医学确实有治疗效果更快、周期更短、结果也更好的治疗方法,这是客观事实,但中医和现代医学并不是替代关系,而是互补,两者各有所长。”</p>
“我举我爸的例子是想提醒你,一会儿你讲中医时,可能会有人问你中医能不能治好非典,如果能,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治好,如果不能,那中医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诸如此类不友好的问题你要提前有心理准备,这边什么人都有。”</p>
“放心吧,我之前演讲时碰到过各种各样的钉子。”王蜀楠自信一笑,“我有把握。”</p>
董锵锵正要继续往下说,就听有人在两人身后喊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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