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诩看见景聆后从心中萌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再者,就是她长发及腰的模样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景聆仅与时诩对视了一瞬,就快速地挪开了目光。
景聆举起手里的茶壶朝时溪示意,佯装着气定神闲,她对时溪淡笑着说:“来打点水。”
她慢慢走进屋里,绕过时诩朝灶台边走去。
景聆是个好面子的人,尤其是在这种不愿被自己驯服的野兽面前,她更要保持她高高在上的姿态。
时诩盯着景聆的背影目不转睛,那纤细的腰肢,是他用一只手就可以足够圈起,禁锢得她无处可逃的。他太想念景聆了,以至于如今只是看到了她出现在自己眼前,便能引发自己的无限遐想。
景聆一轻一重的脚步引起了时诩的注意,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终是开了口:“脚怎么了?”
滚烫的开水腾出花白的热雾,景聆偏脸躲着热气,若无其事地说:“崴了。”
景聆提回茶壶正想离开,而身后的时诩却突然挪动着凳子站了起来。他扯过架在一旁烘干的里衣套在身上,说:“外面黑,你的脚不方便,我帮你提过去.”
说着,时诩已经走到了景聆身侧,试图把茶壶拿到自己手里。
景聆迅速感觉到了来自时诩的气息,可当时时诩对她说的话还在她心中耿耿于怀,她皮笑肉不笑地倒退了两步,直截了当道:“不必了。”
景聆微垂着眸子,侧身出了门。
景聆削瘦的背影在黑夜中显得孤立无援,想到她脚上的伤,时诩始终觉得不安心,心下一沉便跟了出去。
景聆听着后面又沉又稳的脚步,他像是让着自己一样,故意走得很慢。
景聆在不自觉间握紧了拳,心中的思绪因为时诩翻飞,以至于原本就一片漆黑的道路在眼前变得分外模糊。
景聆忍耐着左脚上的剧痛朝前挪动,夜越来越黑,她又试探着朝前走了两步,可再准备挪步时,她忽然感到脚底一滑。她顿时睁大了眼,整个人朝后重重地坠了下去,茶壶“咣当”一声从手中跌落,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
所幸时诩眼疾手快,他快步上前,在景聆即将倒地之时,迅速从后面将她揽入怀中。
景聆大口呼吸着,紧攥着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冷汗。
“你……没事吧?”时诩生硬地问道。
景聆被时诩身上熟悉的气息唤醒,她猛然反应过来是时诩救了自己。
景聆眼波流转,抬眸定定地盯着黑夜中闪烁的眼睛,空出来的右手缓缓抬起,朝时诩脸上贴去。
当温热的脸颊与微凉的掌心相触时,时诩的身体倏然变得紧绷起来。他微侧着脸,想把景聆的身体扶正,可景聆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塌塌地贴在他身上,仿佛他一松手,景聆就会马上掉下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景聆倏然抓住了时诩的下巴,一眨不眨的眼在黑夜中勾勒着时诩的面部线条。
“你有危险,我当然会救你。”时诩始终别着脸,即使是在黑夜中,他也不敢与景聆相视。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景聆不依不饶地逼问。
时诩道:“我怕你摔着。”
滚热从景聆的眼中溢出,她扳着时诩的脸想要让他看自己,但时诩却一直死撑着,即使是脸被挪了过来,眼睛也一直盯着别处。
景聆咬着下唇,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吗,那你还怕我有危险做什么?我今天就是在这里摔死了,也跟你没有关系吧?”
时诩紧紧托着景聆,双唇依旧紧闭,一言不发。
景聆最讨厌时诩这样,她不懂时诩到底在跟自己犟什么,他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能告诉自己的?
时诩的下巴被景聆捏得生疼,景聆重重地抽吸着,她像是祈求一般地说道:“你说话碍…”
景聆带着哭腔的嗓音在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悲戚,在景聆面前,时诩的心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被软化。
时诩哑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景聆吃力地仰起身子,另一只手搂上了时诩的肩膀,她的腿脚不便,因此上半身几乎都贴到了时诩的身上。
“说你是喜欢我的,说你是爱我的,说你想我,说你不能没有我……说我喜欢听的话。我喜欢听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你说碍…”景聆慢慢贴近时诩的脸,委屈的目光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癫狂。
景聆满眼期盼,热泪已从她的眼中滚出,拂过脸颊,又从景聆的下颌落到了时诩的胸前,浸湿了他的衣衫。
时诩依旧保持着静默,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抱歉……”时诩的唇瓣微动。
“我不是要听这个1景聆脑中的弦在这一瞬间崩掉了,她像是疯了一般厉声叫了出来。
时诩的脸上露出惊愕,而景聆的双眸已然被爱而不得折磨得猩红。
景聆抱紧了时诩的双肩,死死地盯着那说不出悦耳话的双唇,一声不吭地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