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室的先祖有胡人血统,民风开放,男女年少欢好,并不稀奇。
景聆贴近那镜子碰了碰唇边破皮的地方,不禁疼得抽气。
“真是条爱咬人的疯狗。”
时诩打了几桶冷水泡着,他微闭着眼,在景聆房中的每一幕,景聆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他脑中不断闪过,他完全冷静不下来。
刚才是景聆先撩拨自己的,可自己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直到现在,他的心脏依旧狂跳不已,崔宛交代自己的,让自己远离景聆一类的话完全被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自己和景聆现在算什么?景聆不是喜欢皇上吗,她又把自己当什么?之前自己拒了太后的赐婚,他若是上门提亲,景聆会嫁他吗?
这些都成了困扰时诩的问题。
先前他答应的景聆帮她逃脱牢笼,他怕是要食言了,他甚至想给景聆打造一个新的牢笼,将她时刻捆绑在自己身边。
时诩捧了一捧冷水往自己脸上砸,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穿衣。
待时诩再次打开景聆的房门时,屋内已是漆黑一片。
时诩关了门,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摸到了床边,隔着帷幔,时诩听见了床上传来的浅浅呼吸。他攥着帷幔轻轻拉开,掀开被子上了床。
景聆今天下午睡得久,她本就没有睡着,感受到身侧的凹陷的景聆翻了个身,背对着时诩。
景聆懒倦地说道:“你自己没床吗,来我这儿做什么?”
景聆微阖着眼,手指捏着床单轻磨,她能感受到身后的人正朝着自己慢慢挪动,熟悉的气息渐渐将她的身体笼罩,她不由感到紧张。
时诩吻到了景聆的脖子上,低沉的音色里带着蛊惑:“景聆,你都把我勾到手了,可不能说扔就扔了碍…”
景聆转过身与时诩直视,她从未想到,时诩撩起人来,竟然是这副模样。
景聆抽出一只手在时诩脸上摸索,自棱角分明的下巴一直碰上了他的眉眼;这个人是三个月前亲口拒了与自己成婚的人,可现在,他却在自己面前收了锋芒,主动亲近。
景聆把手从他眼前挪开,黑暗中四目相对,景聆戏谑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时诩淡笑着捉住了她的手,贴在唇前,轻轻说:“当然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话本里面的狐妖一模一样。”
景聆微微一愣:“狐妖?”
接着,景聆淡然轻笑,她抽回了手,道:“看来侯爷喜欢狐妖埃”
“喜欢啊,当然喜欢。”时诩把手探进被子里寻找景聆的手,“尤其喜欢你这样的狐妖,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景聆眼眸微眯,手腕再次被时诩抓住,时诩手里发力,景聆纤瘦的身体便跟着手一道被拽了过去,额头直直撞在时诩紧实的胸膛上。
景聆痛得皱了皱眉,鼻尖萦绕的,是从时诩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爽气息。
这不像她常年在盛安的宫殿贵府中嗅到的昂贵香料味,她在脑海中搜遍都没有找到跟这种味道相近的香料。
伴随着时诩胸膛上微微的震动,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来,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知道。”
景聆闷在被子里大口呼吸,道:“说。”
时诩顺了顺景聆的长发,迟疑着说:“我觉得皇上挺喜欢你的,可你为什么没有当成皇后?”
景聆的短暂地愣了一瞬,心中突生不悦。她泠然道:“关你什么事?”
“景小姐也太薄情了吧。”时诩掀开被子,低头望着景聆的小脸,指尖玩着她的发尾,说:“本侯的初吻可都被你夺走了,我就问你个问题,不过分吧?”
景聆有些烦躁地皱起眉,伸手把头发拢到了胸前,正色道:“皇后之位,本就不是皇上喜欢谁就能让谁坐的。”
时诩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笑了笑,道:“这我当然知道,但你和皇上不是从小就有婚约吗,况且你又是镇国公的女儿,太后还喜欢你,从小就把你养在宫中;要身份有身份,要宠爱有宠爱,按理说,你应当就是皇后的不二人眩”
景聆抬眸,翻身平躺。
景聆认真地说道:“你觉得皇上与太后的关系如何?”
“我能说实话吗,你不会去皇上太后面前告我的状吧?”时诩笑道。
景聆揉着眼睛淡淡摇头:“但说无妨。”
时诩捏着下颌想了想,说:“面和心不合。”
景聆道:“那你知道皇上和太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吗?”
时诩实话实说:“常年在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