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对于蒋让来说,有点特别。
他平生第一次从感情出发,认真的去思考与一个女人的未来。
跟沈清吟结婚的时候,他其实并未排斥,从一开始就起了跟她相敬如宾过一辈子的念头。
那时候,有没有感情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生在他们这种家庭,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之下,他便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当大部分人在享受青春悸动的时候,他早早便结了婚,把自己与那个年龄本该有的年少轻狂全然给遏制在摇篮中。
而他的大部分时间,几乎是在实验室过的。
令他更加满意的是,沈清吟似乎比他还要忙,两人除了结婚的当天在一起度过外,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是各过各的。
直到有一天,她把沈棠送到他们新婚的床上,他才知道,原来他名义上的妻子对这段婚姻厌恶到需要用上算计的手段。
动不了沈清吟,也深知两人真的闹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最后他把所有的愤怒都通通发泄在沈棠的身上。
看吧,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绝对的冷静,正是因为这样,沈清吟才拿他没办法。
回想起种种往事,蒋让那颗自认为同情铁臂冷酷无情的心,在这一刻,产生了一丝叫做后悔的东西。
夜里,他辗转反侧,许多次拿起手机,想要按下那个电话号码,犹豫到最后还是作罢。
他清楚,就算是接通了,所听到的言语,也不是自己所喜的。
那个女人,从头到尾,比他可要狠心得多了。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她看似听话,实则那颗心比任何人都要冷血。
那头,沈棠刚跟蒋让结束完通话,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她说了一句“进来”,房门轻轻被推开。
看到端着一杯热牛奶老人,她会心一笑,开口的时候,预期不自觉中带了点撒娇,“我想喝自己去热就行,你早点休息呀。”
她这话落下的时候,老人已经走到床边,她哼了声,说;“我不给你弄过来,你会去热?那才叫做怪呢。”
闻言,沈棠笑嘻嘻的冲她眨了眨眼,点头道:“您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外婆了解我。”
“别贫,赶快喝。”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