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该死!”
金嬷嬷吓得脸都白了,一面请罪,一面急忙替她清理身上溅到的茶水。
茶水滚烫,大长公主手背上被溅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着。
金嬷嬷又赶忙去拿伤药,嘴里一直讨饶着。
侍奉大长公主几十年,她从未像今日这般不顺过。
大长公主本来因为赵嬷嬷的出现,对明日的事有十成的把握而心情愉悦起来。
可此刻又莫名的心烦意乱起来。
不耐的推开金嬷嬷替她擦药的手,她冷冷问道“派去宫里的人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金嬷嬷小心道“听说皇上有意将二姑娘立为翊王侧妃,但翊王没同意。”
大长公主眸光一寒“皇上果然对翊王格外偏爱,竟不顾那个不孝女的过往,给她侧妃的身份。”
她原以为,考虑到陆晚以前与睿王有过纠葛,晋帝会反对这门亲事才对。
金嬷嬷赔笑道“说不定皇上是看在公主和镇国公府的情面上,才厚待二姑娘的……。”
大长公主脸色黑沉,冷冷道“可惜翊王不领情,如此倒好。若是他一口答应下来,我们倒是阻拦不了了。”
金嬷嬷道“听方才门口盯梢的人说,翊王殿下送二姑娘回来时,说让她明天等他的好消息……”
大长公主沉吟片刻,恨声道“那个不孝女,最会审时度势,她肯定知道奢望不了正妃一事,又怕夜长梦多,所以劝服翊王,让他让步答应了。”
话毕,她又冷冷道“可惜,她千算万算,算不到赵嬷嬷会突然出现,也算不到明日/本宫会与睿王联手,就让她再高兴最后一晚吧。”
若是让皇上知道陆晚与睿王有染,又去勾搭翊王,在他两个最得力的儿子间左右逢源,只怕皇上震怒之下,会将她挫骨扬灰。
思及此,大长公主眸中精光四射,不觉望向窗外,盼着明日早点到来……
翌日,天不亮大长公主就出发往宫里去了。
晋帝还未下朝,大长公主就在乾清宫的偏殿里等着。
她算准时间,睿王下朝后会与晋帝一起过来。
大长公主很精明,知道有些事,不能由她说出口。
譬如那日她让陆晚给李睿送酒,酒里掺了催情散的事,就不能让人知道是她做的,有失她皇家公主的身份。
更甚,陆晚与李睿早已有染的事,她也要假装不知情,免得天家震怒之下,连累镇国公府。
这些事,要由李睿亲口说出来,才最合适,也最有信服力。
只要李睿承认因酒误事,与陆晚早已生米做成熟饭,一切就足够了。
在来宫里的路上,她细细回忆过那晚陆晚从睿王府回来后情形。
当时她一回府,就躲进自己的院子里,而睿王马上追了过来。
那般情形,不用猜都知道两人在催情散下的作用下做了什么的。
所以,万事俱备,只欠睿王这个东风。
可她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睿王,却等来睿王昨晚在府上醉酒后摔倒,磕破头昏迷不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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