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柳蕙香还没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张翠花就不是贴身的丫鬟,只能做一些粗浅的活计。
类似于伺候更衣、洗漱、化妆、卸妆等等精细活儿,张翠花都不会。
这些年来,柳蕙香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更衣、洗漱、化妆、卸妆,不需要张翠花帮倒忙。
张翠花不仅仅只是做不了精细活儿,说话也挺直。
这不,柳蕙香听了她这话,对镜拆卸簪子的动作不由一停,慢慢将之放上台面后,便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小姐?”
张翠花觉得不对劲儿,起身走来,急道:“小姐莫怕,若苏公子无礼,奴婢现在就去找他讨一个说法。”
她认为此话是对小姐的关心。
但小姐却因此话而羞窘满面。
“小姐啊”张翠花急了,激动道:“那苏贤是不是欺负了你?奴婢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人!”
张翠花满脸横肉,浮现狠辣之色,脑补出苏贤对她家小姐“调戏揩油”、“搂抱亲嘴”等等不堪画面。
可是柳蕙香只顾以手捂脸,竟是作声不得。
无疑,此举让张翠花心里更加着急。
她说话本来就直,于是摇晃着柳蕙香的肩膀问:“小姐你告诉奴婢,苏贤是不是对你动手动脚,亦或者言语调戏了?”
柳蕙香依旧做声不得。
“难道是搂搂抱抱?”
柳蕙香娇躯轻颤。
“那苏贤难道难道难道亲了小姐的嘴儿?”
柳蕙香差点一头栽倒。
她心里十分羞急,但越是着急,就越发不出声儿来。
“还不是啊!”
张翠花一张脸彻底狠辣起来,隐现杀气,骂道:“苏贤,你竟敢竟敢玷污小姐。我要抓你去见官!”
言罢,张翠花大踏步冲向房门,走路带风,杀气腾腾。
柳蕙香心头猛然大骇。
若果真抓苏贤去见官的话,岂不是要羞死个人?
她心里又骇又急,一口气终于脱口而出:“翠花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翠花果然折返回来,长满横肉的脸上怒气未消。
柳蕙香没有办法,只得将真实的经过告诉给她——
苏贤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她的贴身小衣服罢了
两刻钟后。
闺房中的油灯已经熄灭。
消了气的张翠花也已离开。
柳蕙香一动不动躺在绣塌上,黑暗中,双目久久未曾闭合,脑袋无比清醒。
诶,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不过今夜有一点不同,她不是因为空虚、自怜身世睡不着。
而是因为白天所发生的那件事。
“苏公子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她的心头浮思连篇。
“登上楼梯的时候,我的衣饰是否整齐,走姿是否附和‘步从容’?”
“”
柳蕙香孀居数年,几乎从未见过什么男子,就连以前差点成功或夭折的几庄婚事,也是没有见过新郎官的。
也就是说,她活了二十五岁,仅仅只有今天,才与一个男子发生了如此多的“古怪事件”。
无意间看到女儿家贴身的小衣服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在柳蕙香看来,此事无异于开辟鸿蒙,二十多年来的头一遭!
她隐约触摸到了一种名为“甜蜜”的东西,尽管这个“甜蜜”有些畸形。
隔壁。
苏贤倒是早早的就陷入了沉睡,不过他做了一个梦——
那是青春懵懂的高中,有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同学,看似无意将一包“卫生巾”丢在了他的课桌上
梦到兴奋处,嘴角缓缓浮现一抹弧度。
而后侧身,将垫在身下的大红“囍”字被紧紧抱在怀里,用腿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