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情绪十分低落，道：

“我能感觉到，那些普通人看到修仙者的时候，那种恐惧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看得出来，不可能有错。而那些恐惧的眼神，就是我那凡仙文明失败的最有力的证据。我强行推进那为了所有凡人、弱者的凡仙文明真的是对的吗？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这个世界，相较于强大的修仙者，凡人、普通人太弱小了，他们做了太久的被鱼肉的奴隶，跪得太久了，我这个时候给他们自由的时候，他们就真的愿意、真的能站起来吗？”

涂山玲能感觉到，叶枫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多么的失落。

一个盖世的强者，居然被几个如蝼蚁般的普通人、凡人的眼神打击得神情失落，是不是很可笑。

但是涂山玲和清旎谁都没有笑，或许这个世上没有人有资格去嘲笑此刻的叶枫。

清旎看着这样的叶枫，说道：“枫，我认为你没有错，面对强大的修仙者，普通人、凡人都是弱小的，弱小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弱小到看不清什么对自己是最重要的，弱小到连自己需要什么都决定不了。但是人类，即便是面对仙人，向往自由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这一点短时间看可能会有错，但是从历史长期去看的话，是绝对没有错的。然而这一切需要时间。”

“枫，你不是常说，人类是贪婪、自私却又混沌的，所以人类这个族群注定了会像羊群一样，如果没有头羊带领的话，将会是一个非常散乱的族群。所以他们必定需要的是如同雁群中能领头飞的大雁，他要有担当的勇气和智慧，能够划破长空，克服一切困难和阻力，飞行在雁群前头，发挥着带头作用，那样的话，其他大雁才有可能服从领导、分工协作、形成合力，大家目标一致地以最优化的飞行方式飞向目的地。”

涂山玲忽然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就是你们人间说的那个，叫做。。。叫做”涂山玲大脑cpu宕机了一会，道：“烤鸡效应？”

“。。。”叶枫无语了，但是不得不承认，心情的确是好了一点

“玲儿，那叫头雁效应。”叶枫无奈地说道

涂山玲不服气道：“我知道叫头雁效应，用不着你提醒我，我不笨的。我小时候母亲经常夸我聪明。”

“。。。”叶枫无语了一下下，就算疼女儿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涂山玲似乎觉察道叶枫的心里所想，说道：“哼，我母亲就告诉我，如果有一件事我觉得做的对，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其他所有人都不认同我的时候，可以选择放弃，也可以选择坚持。但是如果你选择了坚持的话，那么就要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句话，那就是”

涂山玲顿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地对着叶枫说出来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叶枫也被涂山玲这突然的大声吓到了，但是却也是被她的话所触动到。但是果然是千年历练之后的魔王大人，即便如此，却依旧巍峨不动，表现上没有任何受到惊吓或者触动的表现和举动。

叶枫默默地念道：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吗？”

叶枫终于又再次笑了，回过头来笑着说道：“谢谢，谢谢你清旎！”

清旎微微笑道：“不客气。”

“。。。”涂山玲无语地鼓起了小嘴，明明自己也有为了你这头猪打起精神来而努力过，就只知道谢谢姐姐。正气恼间忽然听到叶枫笑道：

“玲儿，我也很是感谢你的，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