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薇想通这点,对竹林七贤的离去视而不见,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积云山的上空。
虽然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插手这种等级的争斗,但半空中的四人却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如果这四人一直打下去,始终分不出胜负的话,那终究会有灵力耗尽的那一刻。
到那时候,自己这些通玄境的修士就能派上用场了。
轩辕凌薇的念头转得飞快,半空中的四人却毫无所觉,或者说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她。
此时此刻,四人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青、红、黑、蓝四色灵光在半空中分分合合,纯阳之力,剑婴之威,魔道煞气以及星尘化河劲,各种神通法术层出不穷,斗法余波直冲天际,就连相隔百里之外的一些宗门都察觉到了。
梁言一剑破开了朱友清的火红掌印,右眼忽的变成灰白之色,回过头来,死气出现在十丈开外,将偷袭自己的砚台墨兵尽数灭绝。
这一连串交手下来,梁言的右肩上已经挂了彩,被静渊的刀锋扫中,无数冤魂之气残留在伤口,不断啃噬自己的肉身。
还好他肉身强悍,又及时用剑气封住了伤口,这才没有让伤势扩散到全身。
再看另外三人,同样也不好受。
凌冲霄的脸上被分水刺刺中,留下一条狭长的血痕,深可见骨,到现在还血流不止。
朱友清的左腿被剑气穿入,此刻已经彻底麻木,若非他用纯阳之力及时封住经脉,只怕就要被那些剑气向上侵入心脉。
至于静渊老和尚,此人已经入魔,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凭着一身蛮力胡乱挥砍,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所以他的伤势最重,梁言、凌冲霄、朱友清,这三人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伤痕。
可静渊却浑然不觉,依旧大开大合,甚至还激起了无边凶性,杀气不减反增!
四人又斗了一阵,从白天战到了晚上,其余三人还好,唯独静渊的伤势越来越重,整个人犹如一头受伤的蛮牛,喉咙里面发出低沉而又诡异的嘶吼。
忽然,这老和尚好似发了疯一般,向前撞入了战局中央,手中的九环大刀血气翻腾,仿佛凝聚了无边煞气,居然一刀同时砍向了梁言、凌冲霄和朱友清三人。
“他发疯了吗?”
这是三人心中同时冒出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毕竟此人早就已经失了心智,只不过之前还没有这么疯狂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刀锋未至,杀气已到,众人心中都是一凛,纷纷运使神通,凝神抵挡静渊这不要命的一刀。
当!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却是凌冲霄用“虎候点兵砚”挡住了刀锋,刀身上的九个金环震动不止,众人心中一阵烦闷,无端生出狂躁之意。
不只如此,随着金环震动,三人都觉得自己体内的元神开始动荡起来,似乎不受控制,要冲破躯壳,往那刀身上飞去!
“好诡谲的长刀!”
梁言吃了一惊,混元金丹飞速旋转,体内灵力全部转化,佛门金光一闪再闪,好不容易才把元神稳住。
此时再看,那血腥刀锋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把剑诀一掐,用青色剑芒抵住了长刀,整个人飞身后退。
静渊以一敌三,这一刀虽然威力无穷,但自己本尊却是空门大开,破绽百出,又冲在三人中间,无疑成了众矢之的。
梁言倒还好,念及静渊和自己师门的渊源,只是用剑挡开了长刀,并没有出招反击。
可凌冲霄和朱友清却不这么想,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两人哪里肯放过,必定要痛下杀手!
刹那之间,风火金轮和纯阳仙鹤同时飞出,径直打在了静渊的身上。
轰隆隆!
风火之力和纯阳之力同时爆发,静渊一招用老,此时根本来不及防御,只能任凭两人的神通法宝肆虐自己的肉身,炫目的光晕染红了整片天空,也刺痛了下方众人的神识。
如此强大的威力,轩辕凌薇、郑工布等人不敢再看,纷纷低头。
然而就在众人暗暗心惊的时候,半空中却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声音狂躁,穿透霞光和云层,整个积云山脉的周围,似乎都因这声怒吼而战栗起来。
“那是什么?”
轩辕灵薇吃了一惊,目光向半空中看去,只见被纯阳之力和风火金轮染红的云霞如潮水般散去,露出光晕之中,一个身高九尺的高大男子。
此人浑身漆黑,肌肉虬结,而且三头六臂,整个人都被煞气所覆盖,只隐约看见一些肢体轮廓。
他的容貌已经完全改变,只是肩膀上面还趴着一个小和尚,此刻双目微闭,眉头紧蹙,看上去十分痛苦。
可即便如此,那小和尚依旧趴在男子的肩头,露出一口白牙,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怎么回事?”
梁言心头震惊,目光看了看漆黑男子,又看了看那小和尚,脑中念头转动,却想不明白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和他同样震惊的还有凌冲霄和朱友清,这两人也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要知道刚才那一击,两人都瞅准了机会,没有丝毫留手,的确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静渊的身上。
可为何对方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只是换了个样貌,身上并没有留下半点伤势?
正思忖间,那静渊的三个脑袋忽然齐齐转动,六双眼睛同时看向了肩头的小和尚。
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那小和尚的眉头蹙得更深,牙齿也咬得更紧。
然而下一刻,浓浓煞气之中,伸出了一只蒲扇大的手掌,将自己肩膀上的小和尚一把扯了下来。
紧接着,其余五只手掌也同时伸出,分别抓住小和尚的双手、双脚和颈脖,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猛然一扯!
在梁言、凌冲霄、朱友清三人震惊的目光中,那小和尚就这么被扯成了碎块,接着五只手掌一搓,血肉从半空中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