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宋阀都没想到寇仲和徐子陵俩人的双龙军会舍南而往北,并还进行急行军的突袭,那沈法兴和李子通等就自然也是万万没法预料到的!
原本,他们都以为双龙军会配合宋阀去夹击那林士弘的楚国,毕竟眼下林士弘被刺杀身亡,楚国正逢大乱,对于双龙军和宋阀来说都是个千载难逢的极好时机。
甚至,沈法兴和李子通等势力还对此做好了坐山观虎斗的准备。
然后啊,他们还打算过个三五月,等到那宋阀、双龙军和楚国三方打得人疲马乏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偷袭那双龙军的根据地余杭郡,给那正发展得蒸蒸日上的双龙军来个釜底抽薪并给双龙一个下马威?
可哪想……
让李子通和沈法兴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那寇仲和徐子陵俩人竟像抽疯了般,放着好好的楚国大片江南土地不去打,反而在那寇仲返回后第二天,便直接出兵奔他们北边来了?
于是!
在猝不及防之下,距离双龙军的余杭郡最近,且原本就是双龙军手下败将的沈法兴当即吃了个大闷亏!
特别是第一次见识到双龙军的那种能飞到天上丢火油罐的机关飞机后,没有任何对策的他们,在军营和城镇要地被先后几次焚毁的情况下,直接就一溃千里,丢了运河沿线要地不说,甚至连常州城都给丢了,而那沈法兴更是被寇仲打得慌不择路逃往了东边沿海一带,也不知道眼下情况如何。
而在沈法兴的地盘接连丢失,在探明沈法兴的军队已经一溃千里连常州那等经营多年的要地都丢了之后,看到双龙军不好对付且锐气正盛,不得已,李子通的军队便主动放弃了丹阳,收兵于镇江。
就这样!
当连战连捷的徐子陵奉命匆匆率领双龙军的一支军队兵不血刃地拿下了丹阳接着继续北进,准备一鼓作气攻下镇江城时,他所看到的,却是那李子通麾下的大将秦文超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将那高耸的城池经营得如同刺猬般固若金汤般,且旌旗人甲齐整气势高昂的一副惊人姿态。
此时,距离双龙军出兵突袭才过去仅仅十天而已。
“糟……”
“那秦文超不愧是李子通麾下的大将,竟这般狡猾!”
“连城门的吊桥都给烧了……”
“少帅!”
“看来他们吴军应该是看明白了在江南的优势不如我双龙军,所以干脆就铁了心做那长期坚守的准备?”
“你看!”
“他们还在江上设立了拦江铁锁,还是在朝东边方向设立的,这摆明了是要阻挡我余杭水师,铁了心是要守住镇江这一个钉在我江南的钉子啊!”
此时,在镇江城外的一处高地上,透过清晨的浓雾,看到镇江城的布防情况以及那大江上的铁索和往来的吴国艨艟巨舰以及运兵船后,随军军师虚行之便不禁扼腕叹息着,为即将到来的攻城战担忧起来。
很显然,从守军的架势就看得出来,那吴国李子通麾下的大将秦文超似乎并不打算跟他们的双龙军野战,而是准备固守镇江,然后凭借吴国的水师优势背江而守,击退甚至是击败他们双龙军?
要命的是,他们双龙军已经行军多日,从余杭一路急袭而至,凭的就是心下憋着的那股狠劲和连战连捷的士气,虽然眼下将士们还没有什么问题,但事实上虚行之也知道,饥饿、疲惫和长途奔袭的不安早已经困扰着所有的人,如果不能尽快攻克镇江的话,到时候情况一旦有变,只怕攻守易位,要跑的就要换成是他们双龙军了。
“……”
默不作声的徐子陵当然也看出来了。
但是,身为双龙军少帅兼此次围攻镇江城主帅的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不远处己方前锋营地前的那些将领们不断地在集结着的阵型前激励着士气,鼓舞士兵们的战斗意志,看着他们为攻城前进行着各种准备工作。
比如,那些随军工匠们正在用新伐的木头组装着井阑、云梯、渡濠器具、木幔和冲车,还有那种大大小小的投石车等等。
在鲁妙子前辈的那标准尺子下,各种各样的标准配件很快就被木匠营的工匠们制造出来并快速组装,然后,那些在别的势力军队里可能好几天才能准备妥当的攻城器械,他们双龙军仅仅才一个晚上就差不多颇具规模了。
当然了,那些木头没有经过任何干燥处理,耐用性能就肯定不行,也不美观,但考虑到那些玩意是用来攻城用的,又不是制造高精密的木头飞机,所以,徐子陵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而在双龙军的工匠营们正在努力准备攻城器械的同时,大批的弓箭手和弩手们也开始分散在城外战场的各个高处并安下阵营和组装起一个个建议箭塔,准备在下达信号后远距离攻击城墙并支援步兵的登城作战。
此时虽是夏秋之际,但露水仍旧很重,经过一夜的奔袭和忙碌,大部分双龙军将士们的身上都湿透了,但是,他们步伐却依旧坚定、目光炯炯,毅然咬紧着牙关,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
“诸位!”
“不管它是不是钉子……”
“此战关系重大,我们必须要尽快把它给拔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