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从祈求的被保护者,变成了保护者。
她可以管汤秋梅,管陈与安。
再也不用衡量比较汤秋梅对陈与安是不是要比对她好。
她可以找人对付陈广平,可以理直气壮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汤秋梅。
她给了钱,就有底气,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哪怕遇到再大的事,她都不能软弱,也并不想被他们任何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可是和周韩深的这场婚姻。
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维持的在他们面前的形象崩塌。
陈芮什么都不想再说。
周韩深过来,他低头看着陈芮,说:“先吃点东西,好吗?”
陈芮说:“与安还小,希望你不要和他计较。”
周韩深觉得难受,他能感觉到,自从陈芮醒来后,两人之间的鸿沟,他说:“他打我,是应该的,是我罪该万死。”
陈芮没说话了。
她昨晚只知道他在急救室外面,以为是他的家人出事,但是她没想到,出事的是陆阮。
她又想起当初她问陆阮,他说两人之前是情侣。
其实周韩深那个时候,有意无意,在隐瞒她。
他只说情侣,可没说两人有过几年,是他的初恋,是他最好年岁里,遇到的最对的那个人。
那个时候,她其实还只是和他领结婚证,还没有举办婚礼,他带着她去吃完饭,那个时候,她有找他谈过,她最后一次动摇过的。
如果那个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毫无隐瞒的告诉她,她知道他和陆阮有过那样的过去,她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并没有任何意义。
陈芮深呼吸一口气,说:“你昨晚就没睡,先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妈和与安看着,不会有事。”
周韩深扯了下唇,他说:“没事。”
顿了顿,又说:“起来吃点东西。”
陈芮过了许久,坐了起来,周韩深把东西打开,给她喂,陈芮说:“不用,我自己就行。”
周韩深想了想,说:“昨晚我回家的半路,看见她,送她过来的。”
陈芮“嗯”了一声,说:“不用解释。”
她闭口不提那个孩子,孩子没了,她也只当时有缘无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陈芮吃了点东西。
汤秋梅也很难受,陈芮不管怎么说,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虽然她对两姐弟有偏颇,可危及生命的事情,她还是后怕的。
陈芮吃完东西,周韩深不回去,她也没说什么。
没一会,陈与安进来了,身上有烟味,陈芮说:“你回去读书,我没什么事。”
陈与安看着她。
他说:“我晚上再回去。”
陈芮没再赶他。
晚上的时候,汤秋梅路过陆阮的病房,看到周奶奶过去看了陆阮,回来又是一顿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