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声音沙哑，又软，她说：“嗯，很难听。”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反抗？”

“我想把高考考完。”

“你为什么要拿板砖去砸他，你知道这是犯罪的吗？”

宁也死死的咬着嘴唇。

然后，她摇摇头。

“你朝着他冲过去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宁也说：“我当时精神有些恍惚，我被他关进去之前，是被他施暴了的，又被他关了很久，在此之前，每一场考试，又被他们诽谤，压力很大，最后一科没考成，精神就有点恍惚了，我不知道我怎么扑上去的。”

“你当时是什么想法？是想报复，还是想杀了他？”

傅蕴庭朝着谢警官看过来，谢警官冷汗都下来了。

宁也过了很久，摇摇头：“我没有。”

“可是你当时确实有这个举动。”

宁也的声音软软的带着鼻音，她转头看着谢警官，说：“谢警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声音很小，因为哭得久了，几乎要发不出声音，她说：“我说了，我当时，已经被他们弄得精神混乱了，我只是想让他也跟着我疼一疼，想让他也疼一下，让他知道，我心里到底有多疼，我没有想那么多的。”

她转头看着谢警官，轻声的问：“我是不是要被判刑？”

“现在还没有定论。”

宁也沉默了下来。

她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警官沉默下来。

而一旁的傅蕴庭，也始终没搭腔。

宁也又转头，朝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转头看着谢警官，她很是不解，像个不懂的小孩儿一样，问：“谢警官，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谢警官沉默下来。

旁边做笔录的是个女警官，闻言，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哪里做得不够好呢？

但凡换个人，这会儿估计，收到的，就是对方冰冷冷的尸体了。

这样的事情，他们见过太多太多了。

谢警官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宁也抿着唇，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问：“他是不是……还没有醒过来？”

“暂时还不知道。”谢警官道：“因为医生还没出来。”

宁也就没出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问：“你们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谢警官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宁也就轻声的说：“我好疼，也好累，我想休息一下，你们要是问完了，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

谢警官朝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宁也这时候躺在床上，整个人就是软软的，特别听话的样子，和那位女考生说的，没有半点区别。

他顿了顿，说：“那你先休息，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过来联系你。”

宁也说：“好。”

说完又说：“对不起。”

谢警官没说话，两人一起转身出去了。

他们出去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宁也和傅蕴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