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姐请放心。”时宇认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无处可去,waitingbar是我的家。”
马小玲脚步顿了一顿,上楼关了门。
时宇看着杯中已经冷掉的咖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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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站在吧台后面调着酒,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兴致勃勃地聊着最新的口红色号。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妆容清浅,粉色的披肩斗篷加上白色超短裙,露出一双修长大腿,又青春又性感;另一个则是齐肩短发,显得干练又爽利,一身白色西装包臀裙,加上姣好的面容精致的妆容,简直是又美又飒,尽显女王气常这两朵气质各擅胜场的姐妹花坐在那里言笑晏晏,简直就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之一。
“……不知不觉就已经十年了碍…”马小玲喝了一口酒,眼波微醺,“这十年你过得怎么样,毛忧?”
短发的女人,就是马小玲打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艺的好闺蜜,昔日南方毛家的传人毛忧。毛忧也抿了一口酒,笑笑:“和你分开之后,我就去了美国,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钱。毕业之后就开始到处旅游,我去了北欧、去了非洲、去了南美,好多地方,玩累了,就回国了,考了香港警察,然后就是你现在看见的毛忧咯。”
“那这十年你过得还不错埃”小玲拿起酒杯和毛忧碰了一下。
“你呢?”毛忧问道。
“我?不就是老样子。驱魔捉妖杀僵尸,做这行没有尽头也没有升职,最大的收获是终于解决了将臣。只不过,”马小玲神情黯然了些许,“求叔……”
“算了。”毛忧反过来拍拍马小玲的肩,“求叔做梦都想抓将臣,现在将臣也解决了,他也算求仁得仁,不会有什么怨言的。”随即毛忧又坏笑着戳戳马小玲,“那你现在解脱了马家使命,不就可以谈恋爱了?怎么样,那个,”毛忧瞥向角落里聚精会神看着古装剧的箭头,努努嘴,“好像是曾经香港警界的神话人物况天佑?你们不会是……”
“不是1马小玲条件反射地果断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发生了好多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从哪里说起……”
“我不急,等你想好再和我说咯。”毛忧耸耸肩。
“说我,那你呢?谈了没有啊?”马小玲反击。
“我?以我的魅力,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的。”
马小玲白了她一眼,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笑,毛忧放下酒杯,看着马小玲:“好了,叙旧得也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
“怎么,找我帮忙捉鬼?”马小玲挑眉,“你私人的活我给你打五折,警方的话我打十二折的。”
毛忧掏出一份文件推到马小玲面前,“政府的活,你不用跟我客气。不过不是找你捉鬼,是想请你教人捉鬼。”
看着马小玲翻阅文件,毛忧一边说:“自从2001年的灭世劫难之后,世界上多了很多妖魔鬼怪和僵尸,虽然强度一般,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为了应对日益增多的灵异案件,上头想成立一支特别行动队,用来专门处理灵异犯罪。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人士,你作为闻名遐迩的驱魔龙族马家传人,上头就第一时间想到请你来训练这队人。”
马小玲翻了两页就放下文件,“我从小到大练了二十几年,我都不敢说面对各种魑魅魍魉的时候就十拿九稳。你让我训练这些人,几个月就要出成果,你自己也是学过道术的,你应该知道,这摆明是让他们送死而已。”
毛忧一脸无奈:“我哪里不知道,但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也没法不听。所以,”毛忧手指蘸酒在桌面上画了个x,“最好就是由你这个专业人士,证明他们不行,让他们统统不及格。”
马小玲沉默片刻,还是摇摇头,“我还是没兴趣,你们找别人吧。”
“那我们不谈兴趣,谈钱。”毛忧似乎早有预备,掏出一张支票就推过去,“五十万,这还是定金。就算你最后让所有人不及格,我也保证你收到全款。”
“哇!毛忧姐姐你简直是小玲姐姐的知己!知道她缺钱就送钱来!小玲姐姐,咱们就……呃,哈哈哈突然觉得好困啊好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学我就先去睡了。”况复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夺过支票两眼放光,只不过说没两句就被马小玲刀子一样的目光刺痛,急忙丢下支票转身跑路。
马小玲将支票推回去,垂首摇摇头,“还是算了。”顿了一顿,她又抬起头,“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推荐个人。”
“嗯?”
“他1马小玲青葱般的手指一指,毛忧看去,正是吧台后擦着杯子的时宇。
毛忧上下打量一下时宇,笑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看起来还是个高中生的样子啊?”
“老板娘,你就少打趣我了。”时宇摆摆手,“我当教官?那是要我命,更是要那群sdu的命啊1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少给我装傻。”马小玲睨了他一眼,又转向毛忧,“他叫时宇,是正统的道家传承,只要他同意,他来教,不比我差。”
毛忧饶有兴致地多看了时宇两眼。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姐妹心气有多高,她能认可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时宇只能苦笑。
马小玲归来后,发现酒吧经营属于在倒闭边缘反复横跳,自己账户又空空如也,家里还多了一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时不时砸个电视劈个冰箱的古代野蛮人,她只得重操旧业,重新打出灵灵堂的招牌接活。既然知道时宇学道法、会制符炼器,以穷疯了的马小玲的风格,这免费劳动力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也就是在两人时常因道法和符器制作交流的过程中,马小玲渐渐对时宇改观起来。时宇是修炼时日短,经验不足,但功法玄上限高眼界阔;而马小玲是身兼毛马两家传承,修道时日也长,实践经验丰富,而且本世界的知识道法也有独到之处。两人交流之中取长补短,互相都觉得获益良多。
言谈举止会说谎,一个人的道却不会。马小玲从时宇的道承中能感受到一种堂皇超凡和正气凌然,邪妄之人的气息必不可能做到如此,渐渐也就对他放下了最初的敌意,至少在时宇的眼中是这样。
这边,时宇摆摆手说道,“一则我修道时日短,加上家学独特,很多东西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更别说教别人了,完全不知道从何着手;二则是我名不见经传,资历浅经验少,恐怕征政府不会答应,也没有办法服众。毛警官还是另找他人吧。”
“你们不接,自然是要另找他人的,有钱也肯定有人愿意赚。”毛忧看着马小玲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摇摇头,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尽,起身整了整衣服,“这样,你考虑一晚,明天再给我答复?”同时也看着时宇笑道,“时小哥也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一起来,我也会跟上面为你申请一份工资的。”
时宇点点头。
目送毛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宇转身,看见马小玲正呆呆看着酒架上的酒出神。余光里,况复生躲在角落比划着指指马小玲,让时宇去帮忙劝劝。时宇一笑,走上前,抽走马小玲手中的高脚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认识的老板娘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过?”
马小玲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时宇耸耸肩,回到吧台后,往一只古典杯里放着冰块和配料,一边漫不经心地自顾自说话,“‘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老板娘也知道的,修道者但求念头通达,若有心结不解,长久终成心魔。因已经逝去的时光眷留原地不肯前行,那旧时的人事物又是否会欣喜呢?”
一杯橙红色的酒液被放在马小玲面前,金酒的烈、金巴利的苦以及味美思的甜交织在空气中,“回忆总是苦甜参半,饮尽一杯回忆,还要继续生活。一杯尼格罗尼,祝老板娘晚安。”
时宇返身走向楼上,身后跟了一个竖着大拇指的况复生。
吧台前,马小玲看着那杯尼格罗尼出神,一直到冰块都融了,也还是没有动。
【作者题外话】:向读者致歉,一直没发现漏了一章……补充上,章节序号就不改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