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宴回过神的时候,沈嘉宁已经再次进到卫生间,紧接着从里面传来了吹头发的风机声。
时宴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盯着紧闭的卫生间门,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他原本想说不是不相信沈嘉宁的能力,而是对于这突然燃起的希望感到难以置信,所以对沈嘉宁所说的治疗方法有所怀疑。
出乎意料,沈嘉宁表现出来的态度异常的坚定,这也导致了时宴心中的怀疑莫名有些闪烁。
今晚的夜,伴随着二人之间略微压抑的气氛,显得无比漫长。
翌日一早,当初生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射进屋内之时,前半夜失眠导致后半夜才入睡的沈嘉宁,是在一阵几乎能震破耳聋的叫喊声中惊醒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真当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可以肆意妄为了是吧?”
尖酸刻薄的数落声传入耳朵,沈嘉宁猛地翻身下床。
透过窗户看去,只见时青容气急败坏的身影印入眼帘,随之而见的还有一名佣人正在摆弄她晾晒在鹅卵石小路边的药材。
沈嘉宁向来和时宴的这位姑姑向来不对付,动动脚指头都能够想到,时青容这是又想要故意找沈嘉宁的麻烦。
果不其然,沈嘉宁洗漱收拾整理好下楼,边走边说:“这大清早的,姑姑这是被谁给招惹了?这么大的火气!”
一听到声音,时青容立马转过身子,凭着踩着恨天高比沈嘉宁稍微高出一点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含讽刺的说道:“哟,知道起来了?在乡下长大的人不应该非常有时间观念么?怎么?难不成你在乡下的时候是当大小姐的?不需要早起干活?”
在时青容心中,乡下的人都是干苦力的,没什么出息,更成不了什么大器,沈嘉宁自然也不例外。
她看沈嘉宁的目光,透着不予掩饰的厌恶:“还有你弄的这些都是些什么垃圾,好好的一个花园被搞得像个乡下菜园子,搞得到处都是,真是野丫头!永远也改不了骨子里面那股穷酸低俗!”
呵~沈嘉宁嘴角浮现出讥讽。
她刚才在楼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时青容指使佣人破坏了她的药材,现在却倒打一耙,摆明了是故意找茬。
耳听她的冷嘲热讽,沈嘉宁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不好意思啊,姑姑,我虽然生长在乡下,去过的比城里人好,至少那里没有疯狗到处乱咬!”
“你骂我是狗?”时青容花容悦色的脸上神色铁青,没了刚才那不可一世的耀武扬威,随之而来的是多了几分难看的怒气。
一双画着浓浓眼线的眸子气势汹汹的盯着沈嘉宁,说话间,已经作出了欲要打沈嘉宁的气势。
沈嘉宁自然明白时青容的意图,不等她有所作为,紧接着便云淡风轻的开口:“姑姑,我想你是会错了意,在场的人不止你和我,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又何必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