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便是大理国当今的皇帝,保定帝段正明?”
那老者以腹语相对,段正明一时分不清他这话的语气,只是点头道,“正是在下。”
青袍老者道,“你我二人武功相较,谁高谁低?”
段正明沉吟半晌,说道。
“武功造诣上,前辈稍胜半筹,但若当真动手,我应该能胜你。”
青袍老者冷然道。
“道理倒是不差,我终究是吃了身子残废的亏。想不到你既登帝位,这些年来竟丝毫没耽误段氏武学的精进。”
他腹中发出的声音虽怪,仍听得出语间中充满了怅恨之情。
段正明猜不透他的来历,心中霎时间转过了无数疑问。
还没等他多问,忽然听见石室里传出一声急躁的叫嚷声,那正是段誉的声音!
段正明一听这声音,顿时急道。
“誉儿?你怎么了!不必惊慌,我这就来救你。”
那石室之中,段誉和木婉清受阴阳和合散的催激,此刻是越来越难以抵抗。
此刻木婉清神智迷糊,早已经忘了段誉是她的亲哥哥,只呢喃道。
“段郎,抱我,快抱住我!”
她行走江湖,性情飒爽干脆,只觉內府燥热难挡,就想要段誉抱着她。
这么想着,她便向段誉扑去。
段誉虽是富家贵公子,但大理段氏一族以武道立国,其家教亦是不比寻常织布贩履的富商大户。
他现在知道木婉清是自己的亲妹子,又听说那青袍老者是有意将二人关在一起,想要败坏段家的名声。
别看段誉平日里懒散随性,此刻却心坚如石,赶忙避让道。
“婉妹,使用不得!”
他闪身避开。
木婉清一扑不中,斜身摔在石室角落的稻草堆上,便晕了过去。
段誉下意识的闪身躲闪。
内息自然而然的顺着经脉运行,竟让那药力也游走周身,顿时只觉胸口郁闷无比,似乎透不过气来一般,忍不住大喊一声。
正是这一声大喊,让石室外的段正明听到了动静。
石室外。
青袍老者漠然道。
“这小子定力倒是不错,服了我的“阴阳和合散”居然还能支撑到这时候。”
段正明闻言一惊,急问道。
“阴阳和合散是什么东西?”
“不是腐骨烂肉的毒药,倒是正合适那对小情人的好东西。”
段正明紧皱眉头。
“你为何要给誉儿服食此药?”
青袍老者道,“这石屋之中另有一名女子,乃是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段正明一听这话,登时明白了这青袍老者的阴险诡计。
哪怕他修养再好,也禁不住勃然大怒,狂吼一声。
“可恶!想不到你竟想败坏我段氏一族百年名望!其心可诛!!!”
说话间,段正明长袖一挥,施展一阳指法,“嗤”的一指,带着凌厉劲道,朝着那青袍老者点去!
那青袍老者横杖挡开,段正明第二指又已点出,这招式凌厉,显然杀心已起!
青袍老者“嘿嘿”干笑两声,段正明越是暴怒,他就越是得意。
这几招下来,他既不闪避,也不招架。
段正明见他不避不架,心中大疑,立时收招,急问道。
“你为何不挡?”
青袍老者道,“我要是死在你手下,那是再好不过,你的罪孽,怕是又能深上几分。”
段正明心下生疑,奇怪这老者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惊疑难定道。
“你到底是谁?!”
那青袍老者杵杖飘然后退半步,仍旧是未开口,只以腹语低声说了一句话。
此言一出,段正明脸色立变,惊道。
“我不信!”
那青袍老者也不多言,只是将右手中的铁杖交于左手,右手食指“嗤”的一声,向段正明点去!
段正明侧身闪躲,还了一指。
青袍老者反以无名指直戳,段正明脸色凝重,以无名指相还。
如此接连几招,二人一一照招相对,所使招法赫然便是大理段氏一族的绝技【一阳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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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
万劫谷,后院厢房。
伴随着“哗啦”一阵水响,一个美貌妇人随手扯上一袭锦袍披在身上,转头就瞪了那屋里的男子一眼。
陈玄倒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泡在木桶里不见起身。
甘宝宝心下暗恨,瞥眼看见化妆台上的鎏金剪刀,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杀意。
只不过还没等她悄悄把那把剪刀攥在手里,却听着陈玄闭着眼睛,懒散的说道。
“别白费心机了,我早已经修得一身横练的金钟罩铁布衫,内里又修得数门绝世内功心法,更服下了万毒之王莽枯朱蛤,可谓是百毒不侵,内外兼修。单凭夫人这点本事就想杀了我?怕是还得再练练。”
一听这话,甘宝宝贝齿一咬,直恨不得走过去咬他两口。
偏偏就如陈玄所说的那样,他的武功已经臻至化境,几乎已经比拟武当少林祖师爷这样的泰山北斗。
单凭甘宝宝这个妇道人家,想要杀了他实在是太难了。
段正淳的这几段情缘之中,甘宝宝算是最容易拿捏的一个。
刀白凤本是部族酋长之女,算是世家大族千金,本身心气儿就高。
秦红棉是一个江湖侠女,敢爱敢恨,说要捅你一刀就会捅你一刀,绝对不带商量的。
至于李青萝和康敏,一个嫁去了曼陀山庄,一个嫁给了丐帮副帮主马大元,本身地位就颇高。
独独甘宝宝本是药家女,家世并不显赫。
哪怕被段正淳始乱终弃,她也老老实实的怀胎嫁人,转头还心心念念着那英姿飒爽的段王爷。
再加上这万劫谷主钟万仇对她一往情深,平日里根本没让她晒着累着,自然也无从生怨。
所以甘宝宝算是少有不争不抢,性格温顺,知道进退的女子。
难怪段正淳隔三差五的就惦记着她,逼得钟万仇都在家门口立了字据警告他。
不得不说,这甘宝宝的确是最好拿捏的一个。
看着木桶里的陈玄,甘宝宝是又气又恨,活像是个吃瘪的小媳妇。
偏偏她受了这委屈还不敢声张,怎一个无可奈何。
气急之下,她又是眼里泪光直闪,禁不住委屈的揉了揉泪眼,只道。
“姓陈的,你怎就这般无耻!非得盯着我收拾?”
“钟夫人生的貌美,那段王爷都喜欢,我自然也喜欢。”
“我呸!”
甘宝宝气得不行,真就是几十年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你给我赶紧滚出去!”
“不急,久闻段王爷风流一时,我也想看看他的眼光是否独到。”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陈玄懒散一句,甘宝宝心下却突然灵光一闪。
她自然听出陈玄是贼心不死,甚至惦记上了刀白凤等人。
面对这个打不过也赶不走的恶贼,甘宝宝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缓步走到了陈玄面前,信手就将木桶里的水泼洒到了陈玄的脸上。
陈玄缓缓睁开双眼,懒散道。
“怎么,钟夫人还想再来一轮?”
“我呸,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心?”
“什么真不真心?”
甘宝宝懒得和他废话,抿了抿嘴,试探道。
“你若是真有其心,我可以帮你。”
“帮我?”
陈玄戏谑一笑,伸手拍了拍甘宝宝的脸颊,玩笑道。
“合着夫人也不想一个人受委屈,非得把她们都拉下水是吧?”
甘宝宝面色一冷,恨恨的拍开陈玄的手,只是那心思倒也的确如陈玄所想一般。
她这半辈子都困在万劫谷中,远不如刀白凤、秦红棉逍遥。
现在她遇到了陈玄这个没皮没脸的恶人,遭了这么大的罪,自问若是这件事抖出去,怕是那段王爷再也不会正眼瞧她。
既然得不到,那倒不如全都一起毁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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