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它们的逃亡是及时的!
因为,若是从高空看去,此时就能见一道蘑孤云缓缓升起。
要是莫成君在此,非得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场景,像极了历史上的,那两颗蘑孤蛋爆炸一般。
那震颤之剧烈,甚至让这一方天地都为之瑟瑟发抖。
没错,这就是开辟洞天的动静,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了。
那简直是天地奇景,蔚为壮观!
……
许久之后。
云间城。
老夫子一如既往的在自家的躺椅上,缓慢,却悠闲的品着茶,翻着书,神态肆意轻松。
虽云州的状况不好,星河剑宗也被卷入了这一场大风波中,但老夫子是历经风风雨雨走过来的,自是养成了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只是,某一刻,他翻书的动作陡然一顿。
头颅骤然一扭,卡啪一身脆响中,愣是给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望向了大荒山脉深处的方向。
开辟洞天的动静自是很大,但经过千百里的递减,到了云间城,也不过是一阵冬日寒风吹过。
至少,城内的其他修士,哪怕是金丹元婴的真人,也没有丝毫察觉。
但老夫子是何等修为,何等感知,那动静,落在他的耳中,依旧如山呼海啸。
“这是什么?”
老夫子似乎真的老了,脑袋转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熟悉到他似乎见过一般。
终于,一个场景从脑海中跳出,那是久远之前的记忆了,久远到近乎被他封存在脑海深处。
可这一刻,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是,开辟洞天?”
卡擦,啪啦!
一个激动,老夫子居然没控制好法力,身下的躺椅碎成了不知多少块。
他愣是摔了个屁股蹲,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装老迈昏聩了。
一骨碌爬起来,望着那遥远的地界,他的神态中尽是难以置信。
“这是哪位道友在开辟洞天?真是大手笔啊!多少年没见了?”
“不过,跑大荒山脉开辟洞天,居然不和我打个招呼,这是不给我面子嘛?”
老夫子有些不高兴,但转头想了想,还是自语道“算了算了,我老人家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是不去凑这热闹了,澹定,要澹定!”
如此说着,老夫子一挥手,也不见多少法力波动,就见散碎了一地的躺椅碎片又漂浮了起来,似是要重组回去。
可,下一秒,哗啦啦啦……
椅子又散落在地,成了碎片,而老夫子再次卡吧一声扭断了脖子,但他望向远方的目光更加难以置信。
“这是第二轮了,又是四十九枚活跃期的灵泉之眼,他哪来的这么多?”
没等他震惊完,第三波又来了,接着是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
直到第九波后,老夫子真已经不在震惊,而是麻了。
“好家伙,足足九轮,四百四十一枚活跃期灵泉之眼,这位道友的手笔,手笔,已经不能说大了。
简直是,惊世骇俗啊!”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绝对得去看看。”
“这动静,也不知会引来多少道友,哪怕不贪图什么,也得去看看了。”
喃喃自语后,有萧瑟的寒风自私塾中起,吹乱了书页,也吹乱了人心。
再入眼,原处哪里还有老夫子的身影,只余下再次散落一地的躺椅碎片,在风中凌乱。
……
星河剑宗。
星辰大殿之内。
云州动荡,即使是七位宫主都也不得不出山,镇守各地。
及至此时,已有四人在外,分别去了云州都城和西北边境。
于是,星辰大殿之内唯有三人存在,分别是天痕剑尊华烨,四季剑尊沉锦绣和擎苍剑尊邓伯禄。
三人盘膝坐在各自的蒲团之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商量着各种事务。
只是,当开辟洞天的余波冲击而过,三人都是惊的站了起来。
他们齐齐遥望远方,目光中有难言的惊骇。
擎苍剑尊邓伯禄算是七人中最年轻,也最心直口快的一位“这是从大荒山脉深处而来的灵机波动?
嗯,这是什么状况?”
天痕剑尊和四季剑尊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师妹,你是不是觉得很像?”
“太远了,但给我的感觉,很是类似。”
“可现在这节骨眼上,又在大荒山脉身处,莫不是对我剑宗的挑衅?”
“难说,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
擎苍剑尊急了,他急了“喂喂,师兄师姐,你们在这打什么哑谜啊?
师弟我是半句都没听懂,知不知道这样很过分的!”
天痕剑尊华烨还是很照顾自己小师弟的,他微微侧目,道“你入门晚了些,没见过那场景。
但这灵机波动给我的感觉,有些类似于当年,师尊开辟梧桐洞天之时的动静。”
“开辟洞天?”
擎苍剑尊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他愣了下,眼神立刻亮了起来,道“不管是谁在开辟洞天,可都是在大荒山脉,那就得经过我星河剑宗的同意。
这不声不响的,是不是就有些不够意思了?”
说着,邓伯禄一本正经的道“所以,这事儿我们不能不管,就由师弟我先去探探情况。”
说着,他就匆匆忙忙的想要御剑而去,但一只手,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压在他的肩头,又愣是给他按了回去。
他一回头,就见四季剑尊沉锦绣已经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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