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叶弘终于卸下伪装,把内心话说出来。
这样话他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面对翠儿。
但面对着小林夕这张熟悉面孔,他没有顾虑说出来了。
因为他习惯认为,这张脸主人会帮自己拿主意的。
小林夕沉默许久,才抬起头盯着叶弘说,「我知道你很想那个拥有这张面孔的女子为你出出主意,但我不是她」
说道这,小林夕眼睛里面隐含泪水。
接着她轻甩一下袖口,用为不可查动作拭去泪水说,「不过我还是想说无论战争结果如何,你都是我肚子里面孩子父亲,他需要你活着,你不能死」
说完这一句,小林夕掩面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因为她似乎在逃避什么。
盯着她远去背影,这一刻他内心终于松动了。
「没错,她不是林夕,也不是林夕替代品,她是孩子母亲」
这一刻叶弘,神色逐渐变得复杂。直到他似乎找到什么,猛地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便唤出影子卫。
向黑子发出一个谁也不知道密令。
娘波山。
羌人大头感觉很是苦恼。
自从这一群安邑县人来到娘波山之后。
他感觉到自己在部落人眼中地位在逐渐拉低。
甚至还有部族开始质疑他的领导能力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羌人大头领必须要找到那个所谓汉人首领来聊聊。
于是他一清早,便派出自己侍卫前去娘波山外找人。
安邑县新兵和娘波山是有契约的。
那就是属于娘波山首领地域,安邑县是绝不会踏足一步。
因此安邑县新兵只在娘波山外沿活动。
「尽鼓捣什么呢?」
「昨日给什么牧民发送茶饼子,换回一些不值钱的羊毛」
「前几日还有牧民说,他们收到很多铁器,甚至还有铁锅」
「这分明就是收买人心啊」
一个尖嘴猴腮羌人凑到大首领面前谗言道。
「我感觉他们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或许对大首领有所不利」
听着属下禀告。
大首领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他早就对安邑县那些人来到娘波山颇有怨言。
若不是大家都有共同强大敌人,他们也不会允许别人进驻娘波山。
「要不,咱们把他们驱逐出娘波山?」
那个族人忽得眼眸眯起一条缝凑到大首领耳畔小声道。
「把他们赶走了,谁来对抗波斯人?」大首领虽说早就对安邑县新兵产生芥蒂,但相比波斯人威胁,他还是觉着安邑县新兵可以忍受。
「大首领咱们又何必非要他们安邑县不可」那个族人又在他耳畔小声嘀咕一句。
「不依仗他们?还能依仗谁?咱们人数连波斯人十分之一二都没有,况且那些波斯人又来了援兵」
大首领虽说心胸不太宽广,但并不傻,知道权衡利弊。
「大首领,属下帮你引荐一人,或可助你摆脱眼下困局」那个族人又谗言道。
「什么人?」大首领眼眸眯起,他也感受出来,身旁这个族人目的不太单纯了。
那个族人见状急忙压低身躯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娘波山着想,大首领你好歹见见人再做决定」。
大首领稍微沉吟一会儿,才道,「把他带过来吧」
那声
音压得很低,似乎随时都有爆发可能性。
那个族人也适时躲闪开去。
当他把一个年青汉人引领过来之后。
大首领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了。
因为那个年青汉人,他并不陌生。
之前他们便有过交集。
「卫二公子,原来是你」大首领伸出大手在年青汉人肩膀拍了拍。
「大首领,还记得在下,实乃荣幸」卫二公子也恭维冲他抿唇一笑。
大首领拉着卫二公子手腕走入营帐内。
接着便让人送上美酒已经烤羊。
「卫二公子,眼下时局艰难,只能用这些东西来款待贵客了」
大首领显得很是焗气。
卫家二公子眼神灵动扫了四周一眼,便爽快大笑着坐下。
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壶酒给大首领斟满说,「这是我从洛阳城带回来的好酒,请大首领品味」。
大首领只嗅到酒气,便啧啧嘴笑道,「好酒,好酒」。
接着二人便对饮相酌。
酒过三巡。
大首领首先耐不住性子,抬起头盯着卫二公子说,「不知卫二公子有何良策助我脱此困局」
卫二公子似乎早就在等待着大首领开问,闻言之后,立刻放下手中酒杯,略作斟酌道,「与其屈居人下道不如举族迁徙,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呃」听到卫二公子这样说词,大首领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让我扯出娘波山?这不可能,我们世世代代都是生长在这一方土地上,岂能说走就走,这是我们娘波山羌人土地,说也别想从我们手中把它抢走」
大首领脸色变得阴沉,似乎对卫二公子有些不满。
卫二公子却似乎没有收到大首领语气影响,继续解释说,「还记得鄂陵湖马匪吗?」。
大首领眯起眼眸道,「卫二公子是在威胁我们吗?」。
卫二公子摇头,「大首领你误会了,我是说,鄂陵湖马匪眼下已经是执掌一方县城,成为哪里统治者了」。
「什么」大首领惊愕张大嘴巴。
从马匪到县城统治者,这差距有些太大了。
卫二公子得意一笑说,「只要我们卫家要做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当时鄂陵湖二当家就答应我们卫家肯帮我们一个忙,最后便被安置到了那个富庶地界做起土地爷」
这一次,大首领陷入良久沉默。
他真的被卫二公子有些说动,因为娘波山再好,也不如富庶中原之地享受。
若是真能像鄂陵湖马匪一样获得一县之地,他们也能尊享安邑生活了。
卫二公子看着大首领表情,心中已经了然,继续说,「当然大首领绝非鄂陵湖马匪可比,我们合作,会让大首领更优惠条件比如划给你们一个郡城,或是再给你们划拨几千倾牧草做牧场」。
这话说得轻松,听在大首领耳中却如同雷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