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对这种恶劣态度早就司空见惯,视若无睹。
“想想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卡特女士依然是神盾局——当时还叫战略科学军团——的最高领导人,结果就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队长神色不变:“我怎么对这种情况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就好像纽约大战的时候,理事会就越过尼克·弗瑞下达了发射核弹的命令。”
“可是并没有人为了掩盖那条命令而去暗杀或者绑架尼克·弗瑞,又或者副局长希尔。为什么?因为发射核弹的命令是通过合法程序下达的,或许有人需要承担责任,但不需要为此铤而走险。”
“所以,释放九头蛇囚犯的行为必然是非法的?”
“确切地说,是不可告人的。在公权力部门,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把一件不合法的行为包装得合乎程序;但是不管怎么包装,它都是不可告人的,幕后主使者绝不会容许它们被曝光于人前。”
“这也是佩姬出事的原因?”
“卡特女士曾打算以撰写回忆录的名义调取一部分档案资料;结果档案还没有拿到,她就出事了。从结果来倒推,那个被释放的九头蛇囚犯身上肯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又或者牵涉到重要的人物。”
队长看着侃侃而谈的向前,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到线索了?”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突然,大有当年咆哮突击队实施突袭作战的风采;可惜,花花公子那是多少修罗场里全身而退的人,一点都没有被突袭的惊慌。
“这个问题先不忙着回答,我们不如来期待一下,待会儿会不会有人从咖啡馆的大门走进来,对我们解释那些监视人员和武装突击队的事情?”
“如果有人来的话?”队长问。
“如果有人来专门做出解释,那就说明幕后主使者还没有做好掀桌子的准备,还打算利用谎言来拖延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人来,那么队长,你就要做好开战的准备了。”
“来的人也会是阴谋的参与者?”
“那可不好说。”向前从容笑道,“当敌人身处公权力部门内部时,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你很难判断对方的真实立场。一线人员接到一条来自高层且合乎程序的指令,他们只会照章执行,但很难说他们就一定是坏蛋的同伙。”
队长颇有些感慨且泄气的情绪:“我还是更怀念战争年代;至少那个时候我们清楚地知道谁是敌人。”
向前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拿起咖啡壶给自己续杯:“如果对方打算拖延时间,在我喝完这壶咖啡之前就应该出现了。”
队长被这句话吸引,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几乎就是他转头的同时,有人从外边推门而入。
亚历山大·皮尔斯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皮尔斯先生?我怎么都没想到来得居然是你。”向前甚至都没有起身相迎,而是靠在椅背上看着步步走近的神盾局前任局长。
“我想你应该能猜到我为什么来这里。”
“为了那些被救护车拉走的可怜特工,还是依然昏迷在车厢里无人过问的武装突击队?”
“我来这里是为了卡特女士。她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也是我曾经的老战友;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找回来,为此我们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任何线索!”
向前对皮尔斯咄咄逼人的态度恍若不觉,语带嘲讽地说道:“用这些理由来解释两支全副武装的突击队,似乎还不够有力?不过无所谓,那些本来就不是重点,你最关心的应该是这个?”
向前的手有意无意地按住了桌子上的文件袋。
“那里边是什么?”皮尔斯不加掩饰,开门见山地问。
“很重要;平时或许一文不值,但是现在,对于卡特女士的失踪案来说,它价值连城。”向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可是花了不少代价,MI6那帮人简直是趁火打劫。”
罗杰斯队长背过脸去,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刚刚还一文不值,现在就价值连城了?
这个花花公子嘴里还有一句实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