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一片水域找到了另外四位零落的考生。其中两位也是机器严重损坏,找到时机舱内积水超过80,机身完全失联无法动弹了。幸好救得及时,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另两位被冲散后发现不对也寻了临近的浅水域岸口登陆,他们就一切都好。
所以就唯有这边出了大问题。其中一位学生险死,他们至今还都无法确定对方能不能活……
饶是骄傲如菲利普斯此刻也感到某种他从前不屑如今却终滋味的悔意。如果……如果那孩子真的这样走了,那他、他——菲利普斯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强撑着骄傲的外壳,眸底却是谁都无法觉察的忐忑和悔意。谁也不知道他有多么害怕通讯器下一刻便会响起来,为他带来那个无辜孩子的噩耗。
幸好他还是赶上了,只坏消息是……那孩子依旧还是没能脱险。
当菲利普斯提到这次意外有异时,宗庭似终于给了这位同僚一个眼神,眼底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此处上来的两位考生,除还在抢救的桑格·泰勒,还有一位考生姜洄,她登岸的时候尚还意识清晰……”
宗庭的话还未说完,便见那边本应该躺在担架上养神的人不知何时挣扎的起来了,并朝他们这边方向走来。
姜洄本来就没受什么伤,只是缺氧有些虚弱,确认她的身份后,这些军士也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可在看到那位貌似是他们监考官的人过来,姜洄躺不住了。
她心底里有一根刺,关于她先前在漩涡里遭遇的,以及考中遇到的种种怪异事件。方才身在危机中无暇多想多思,如今串联起来倒是越发清晰了。
想到另一边还在抢救的某位倒霉的仁兄,姜洄不知是感到胆寒还是后怕。总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找到那个对她下狠手的人。
于是便是体力条件有些不支持,姜洄还是再三恳求那位暂时护卫她的军士将她带到宗庭跟前。
面对两位军长的注视,姜洄心下很平静,没有一丝慌乱。
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受到质疑,接受两人的审视。
这位虚弱、光是站着就已经耗尽她所有力量的未完全觉醒者,坚持地推拒身边那位军士的搀扶,随即目光坚毅地站在他们面前,行了个礼。
宗庭定定地看着她,终是朝旁边上来想劝说她回去的军士摆摆手,问道:“你要说什么?”
很普通的一句话。这也是姜洄第二次听到对方问出这句话,然而这一次她却听出了某种允许的意味,对方似乎在允可她提出某种申诉——只要她言之有物。
姜洄看了眼另一位已经认出她考生身份却没有任何表示的监考官,终是下了决定对着旁边的宗庭道:“长官,我要求调查与我同场次的所有考生,我认为有人在考中对我施行谋杀。”